事情刚刚告一段落，当班的输液护士进来了，准备一一为4号病房的人输液，刚为丁白虎扎上，这次的护士极其认真，因为啊，经过这几天的护士们的闲言碎语，都晓得了20床的丁白虎是个事多但又打趣的甚至有点老无赖的刺头。
但这次，丁白虎很顺从，伸胳膊，握拳，捆皮筋，扎针，松皮筋，调速度，护士这一连串动作每天都做，自然是熟练，为20床丁白虎弄完，丁白虎甚至连吭声都没有，这让护士有点吃惊，因为丁白虎的思绪也许根本就不在这。
轮到21床猴小黑了，此时的猴小黑已经从地上起来，坐在了病床上，闭眼静静等待着，但吴江从猴小黑的侧脸看得出来，猴小黑在思索，是为了乔安，还是为了自己，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姓名！”护士看看输液瓶又看看此时脸青一块紫一块的猴小黑。
“猴小黑。”他这么答了。
“不对吧，我是问人名。”护士此时眉毛挤在一起，她不相信此刻“猴小黑”三个字的真实性，她更相信输液瓶上登记的名字。
“怎么就不是人名了。”显然猴小黑被打懵了，一切来得那样突然，也许一个人的外号被叫久了，就长在了身上。
“我是问你住院时候登记的名字，就是你身份证上的。”护士赶忙提醒他，因为时间不等人，护士还有许多工作做，没空在这陪他打哈哈。
“哦，侯方寸。”猴小黑这大名出来，只有吴江说了句：“原来猴哥，你大名是这个啊，方寸，嗯，挺不错的。”
丁柏泽不知哪来的无名邪火，呛呛道：“你这做人可一点分寸没有。”
猴小黑只有沉默，静静等待护士为他输液。
整个4号病房突然沉默了下来，等到护士出去，真正打破这一氛围的是两名警察的到来，但吴江却是见过的，这就是那天问丁白虎的交警小刘与那个记录的。
但这两人却装没看见丁柏泽与小秋，直接奔丁白虎而来。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小刘负责记录，而这次的开场，竟然如此正式，“大叔，你好，我们是负责处理你这场事故的交警，叫我小王就行。”
“嗯，你是叫小王吧？”丁白虎戏谑道。
这个小王没在意这句话，接着问道：“大叔，你是叫丁白虎吧。”
“嗯，是我。”丁白虎回答道。
“你还记得2016年12月26日中午13时14分，你在哪里吗？”小王的这一句问出来，丁白虎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在？我在哪来啊？”丁白虎显然有些迷茫，“不好，年纪大了。记不得那么清，应该是在大街上跑三轮呢。”
“那你看看，这个是你的三轮吗？”此时，小王拿出几张照片，丁柏泽、小秋也瞧了几眼，一个破烂的红色三轮，玻璃全震碎，车的构架也都松散了，已经彻底不能用了。
“嗯，是。想不到都成这破烂样儿了，这个可也不便宜呢，唉。”丁白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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