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晟这人虽然不做人，但不得不承认，对你还算掏心掏肺。”
韩宁直接放在梁晗下巴位置，举止轻挑，一副浪荡子的德行。
梁晗被迫抬起下巴，看着对面韩宁一张脸，再次感叹，韩宁可惜生错了性别，不然绝对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好手。
“难得听你说了一句人话。”
声音冷清，不看那张脸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冷淡薄情，韩宁一转头，果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顾祈晟。
嘁了一声，韩宁站直了身子，不甘示弱反击：“难得看你做了一件人事，夸你两句，你可别骄傲！”
看这两人一见面就斗嘴，梁晗摇摇头，有些无奈，亏她还以为经过之前的事韩宁和顾祈晟，两人能化干戈为玉帛，现在想想她简直是太天真了，竟然会有这种妄念。
“怎么来了？这会儿你不应该在公司上班吗？”梁晗也没在旁边给他们两个人缓和关系，这么多年下来了，他们俩人吵吵闹闹，也没出什么大事，真遇到外敌比谁都同仇敌忾。
看了一眼时间，她去接韩宁时，还是上午八点半，把人接到梁氏来，路上也就花了两个小时多一点。
现在这正好才十一点过五分，c&k一向实行弹性工作制，正常下班时间是十一点半，但顾祈晟这个总裁的敬业程度在青市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到公司早，下班出公司晚，起早贪黑第一人，不说他是总裁，都没人相信他是资本本资，就他这工作狂的架势，是个人都得心疼他被这么压榨，骂老板不当人，博得万千同情。
梁晗将手放下来，挑了挑眉看他，有些意外，他倒是难得这么早下班。
顾祈晟随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挂在门边的衣架上，又在旁边的茶几柜底下拿出三个杯子，去到旁边的饮料柜给倒了三杯热咖啡。
动作轻车熟路，对这办公室的一切知根知底，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恐怕一年大半的时间都待在这块，才能有这么熟练的动作。
韩宁朝着梁晗挤眉弄眼，见梁晗注意到她，这才不声地对她做着口型。
“顾总对自己办公室的熟悉程度，恐怕都没对这间办公室的熟悉程度高吧？”
梁晗垂下眸子，面色看不出波动，心里却五味杂陈。
韩宁能看出来的，她自然也不会看不出来。
不用从旁人口里求证，人的潜意识动作不会骗人，蛛丝马迹都能看出端倪。
顾祈晟对梁氏集团在这三年里丢进去的人力物力精力，绝对要比她能想象的多得多。
将热咖啡放到梁晗和韩宁面前，顾祈晟也坐到了她们两个对面：“c&k那边有韩秘书和墨辰，缺了我也转得动。”
他端正坐着，半阖着目，声音低沉下来：“老爷子我没留住，但好在梁氏集团我留住了。”
这话一出，韩宁和梁晗也默了一秒。
半晌，韩宁端起桌上的咖啡，拿了勺子轻搅了搅，忽的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惨淡：“也不能全怪你一个人身上，你以为你是谁，哪怕你娶了小晗，跟小晗是合法夫妻，但在小晗心里，我永远排在第一位！”
顾祈晟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面色看不出情绪。
韩宁喝了口咖啡，脸上出现痛苦之色：“爷爷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是我们没照顾好爷爷，你做的够多了，没必要都大包大揽。”
哪怕她再不喜欢顾祈晟，哪怕这些事都是因为顾祈晟所起，但韩宁也不得不承认，对顾祈晟来说他确实无辜。
自从跟小晗结婚，顾祈晟从未沾花惹草，可偏偏他太优秀了，优秀是好事，但太优秀就容易招惹不必要的祸端。
过犹不及，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任何好的词，只要这个度过了，往往没什么好结局。
哪怕顾祈晟无意，但石白白这些女人还是前仆后继，一个一个的硬生生扑过来，怀着侥幸之心。
至少他留住了梁氏集团，至少他保住了小晗。
光这两点，就足够胜过大多数人，就让韩宁谴责质问他半点不好。
眼看气氛越来越低沉，梁晗主动开口：“行了，过去的事都过去吧，别把这整的跟反思会，批斗现场一样。”
顾祈晟也及时止住了话题，情绪重新冷静下来：“梁氏这三年由我代管，变化太多，如今交到你手里，恐怕一时半会儿理不清楚，我打算将韩秘书在梁氏再待上一个月，等你能彻底上手，再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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