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狱宫中多是身世凄苦之人,李斯年从来不问这些人的过往,李和和这也是第一次听祁又琴提起以前的事。
“大衍朝有一个附属小国,名为掖。掖国地处西南阴寒湿冷之地,十多年以前,我还是那个小国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不会武功,身体虚弱,终日缠绵病榻。御医前来问诊,也多是开个养身或止痛的方子敷衍了事,治标不治本,最后我的丫鬟为我在太医院找来了一个学徒,叫容诤,他虽然只在太医院做些杂活,自学些医术,但却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大夫。”
李和和认真听着,还不知从哪儿翻来了纸笔,准备记录心得体会。不过纸面上现在还是一片空白,一字未动。
祁又琴继续道:“那时我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他与宫中御医不同,虽然是赶鸭子上架,却极为负责,害怕悬丝诊脉影响判断,便冒着杀头的危险为我诊脉。”
外男私见公主,确是杀头大罪。李和和已经被这俗套的故事情节所吸引了,她冒起星星眼,凭借自己阅读话本的经验抢先道:“接下来,他是不是掀起寝宫珠帘,红着脸为你诊脉,尽心尽力为你治病?”
祁又琴面无表情:“不是,他说我又干又瘦,缺乏锻炼,教我打了一套简单的五禽戏,还给了一本食谱。”
李和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祁又琴的胸口:“是什么食谱啊?”
祁又琴回望过去,遗憾地摇了摇头:“你已经及笄了,没指望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容诤的神通广大,譬如食谱里的很多食材,都不是我这种不受宠的公主能够享用的,他知道我的难处后,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御膳房竟然每日都会主动为我送来。他好像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有时会在深宫遇见他,一身黑衣,迎风而立,我那时不知世上还有轻功,他在我心中便如冯虚御风,仙人下凡一般。”
李和和感觉自己抓住了重点,提笔写下第一行字:“武功高强,可令人心悦之。”
先前祁又琴说容诤是她见过最好的大夫,李和和只当祁又琴没见过什么大夫,但如今听来,这好像已经不是一个大夫了。
她小心翼翼道:“我怎么觉得,容大夫好像别有所图呢。”
祁又琴叹了口气,分辨不清声音中的情绪:“只可惜掖国宫中并无他所求之物,三月过后,他便要走了。他的武功很高,就像这世间一缕清风,来去自由,也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而我却什么都不懂,若要和他入江湖,只会是他的负累。”
“他要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又生病了,高热来势汹汹,我的丫鬟又去找了他,他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我一夜。他其实不是大夫,但我的病,只他一人可治。”
李和和写下第二行字:“施以恩惠,可令人心悦之。”
祁又琴继续道:“我的意识也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他的手很凉,我拥着他的手,后来又抱住了他的腰,恳求他不要走。”
祁又琴的嘴角浮起一点微微的笑意,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青涩得可怜,又大胆得可爱。
李和和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咬咬牙,提笔写下第三行字:“身材丰腴,可令人心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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