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屁孩下意识往后一缩,但那退路早就被俩个大人给截断了。
瘦高个道:“小娃娃别怕,我不会打你们屁股,就查一查那东西到底在不在你们仨身上。”
牧晚笛见没了逃避的法子,索性插腰挺胸,让瘦高个搜身,又放话道:“爷爷我要是皱了皱眉头,就不算是好汉。”两个伙伴见状也不甘示弱,随即效仿,腋来香甚至还因为过于激动撤掉了一颗领子上的铜纽扣。
那瘦高个见眼前这仨小屁孩此番动作,心下倒也犯了嘀咕,不过师父师兄弟一行人看着,要是被小孩子两句滑稽的场面话拦住了手脚,那自己以后也别演齐天大圣,改演专受窝囊气的武大郎得了。想到这儿,瘦高个定了定神,去捏仨小孩的衣裤荷包,自然是一无所获,瘦高个转过头来请师父示下。
老班主脸不变色,只是轻微的咳嗽的一声,道:天都晚了,这野地头蚊蝇鼠蝎随处可见,说不定还有长虫,小娃娃在外头不安全,先护回成家庄是要紧的。“
周围的人连声称是,齐声赞颂还是老班主想的周到,为小娃娃计,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堪比古代圣贤。
几个小娃娃被一群浩浩荡荡的大人”护送“回了成家庄。班主见成老爷子脸色不大好看,旁敲侧击下,才晓得这个演技精湛的娃娃是他外孙。
把主家的外孙像贼一样抓了,这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班主毕竟老于世故,把前后经过都往一个“巧”字上推了。
成老爷子碍着办寿的面子,火爆的性子居然也没有发作,只是当着班主的面,揪耳朵揪得外孙双脚离地,大声地叫着“孙子哎孙子”。
班主装着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只是陪着笑脸哈腰道:“小公子当然是身正行正的了,不过那白脸子确实是很邪门儿的东西,如果万一…碰到了,请千万交给老朽。”
“邪门儿?有多邪门儿?”成老爷子从鼻孔里哼出一缕烟雾,他年轻时走南闯北,知道那些个令人匪夷所思甚至是胆颤的事情,但他自己是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上爬过来的,所以都多没抬下眼皮。
“那玩意儿……”班主犹豫着还是说了,“家师年幼的时候就有了,算来家师去世也近五十年了!扯远了……“
那白脸子也不知何时何地混入了芙蓉班的盔头行头里,起初谁也没在意,也许是谁嫌旧的白脸子不好使了,就随便替了个新的来用。老班主的师父,也是当时的班主,姓舒,真名叫什么连他的徒弟也不晓得,只晓得艺名唤作做红袖。按照当时的规矩,班主多是由班里面德高望重的丑角来担任的,芙蓉班也不例外,舒红袖虽然才过而立之年,却因为演技精湛也扮上了丑角。丑角,自然是要使丑角面具的。当他撩帘要上场表演《活捉三郎》时,却拿在这手上的东西却与平日不同,细看之下,心下感到十分诧异:这白脸子是什么个来头?原来尚好的白色面具去哪儿了?
正待舒红袖要回头问问管行头的徒弟芳官(老班主的艺名)这怎么回事儿,就发现小锣师傅吹着白胡子拿眼瞪自己个儿:原来这填白的催场小锣已经敲到第三遍了,台下懂行的戏迷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嘘声了。
舒红袖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就瞧了一眼这玩意儿,咋就锣过三巡了呢?不过,他也没没敢多耽搁,稍一凝了凝神,就踏步上了台。说也奇怪,这场自己个儿打小就练、一旬数演的老戏,在今天却是有了一番其他的感觉:就像做梦时灵魂飘荡半空,飞踏云彩的,心里是明白的,能感到身体是自己的,但完全不听自己使唤。自己完全就像傀儡师提线下的木偶,的唱念做打都被牵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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