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你想他么？”
傅汐月：“元丰改制，从官制改革开始背，说给我听！”
“……”
窦琦昨夜偷偷溜出去玩水，一宿没睡，这会儿实在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傅汐月不吭声，他背着背着便睡着了。廊下秋风习习，金黄的落叶飘落在桌案上，傅汐月蜷起一条腿，一手支着下颌，望着满山枫林遍野。
秋天到了啊。
不远处的天幕上飞来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扇着翅膀轻车熟路地落在傅汐月肩头。
傅汐月取下信纸，展开细读。
窦琦自睡梦中半睁开眼，从一旁捞出一把小米堆在案上。拿鸽子果然飞过来品啄，平王便趁机把它抱在怀里揉搓。
傅汐月看了片刻，点燃火折子将其烧了。窦琦问：“玄安将军还好吗？”
傅汐月凝神：“他被囚禁了，钟家亲信苦求圣上无果，赤明军正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攻入京城。”
窦琦大惊失色：“钟家满门忠良，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会与皇兄闹到这种地步？！”
“天子想要处置什么人，还需要他犯错么？”傅汐月看他一眼，“你的书白背了？”
窦琦低下头。
“我若是当了皇帝，一定要做个仁君。”
“仁君也免不了与权臣争斗不休。”傅汐月不置可否。
窦琦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傅汐月说，“赤明军起码在两年内不会有动作，这副架势是做给天子看的，警告他不要动玄安将军罢了。”
窦琦忽然看开：“你们一个个的，原来都有造反的心啊。”
傅汐月勾了勾唇角：“每个人造反的理由都不一样。子安是被逼上绝路，钟家是因天子猜忌彻底寒心，你呢，自然是为了活命。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若是不反，只有死路一条。”
窦琦抬起头：“那你呢？你是卷云阁的少阁主，还是千机卫的指挥同知。是方裘在逼你，还是安南在逼你？”
“我心甘情愿，”傅汐月干脆利落地说道，“我是为了我的爱人。”
“我希望他永远活在蓝天之下，挣脱命运的镣铐，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窦琦神色微动，他抓住了傅汐月眼底的那抹光彩，那是他几十年后垂垂老矣，缠绵病榻之际于半梦半醒间依旧在追寻的光明。
“还有一个月就满两年了。”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只突兀地竖立着十八块墓碑。
每座墓碑上都漂浮着一个宛若超脱的灵魂。观那容貌，或是耄耋老者，或是柔媚仙娥，更不乏英武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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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汐月：“元丰改制，从官制改革开始背，说给我听！”
“……”
窦琦昨夜偷偷溜出去玩水，一宿没睡，这会儿实在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傅汐月不吭声，他背着背着便睡着了。廊下秋风习习，金黄的落叶飘落在桌案上，傅汐月蜷起一条腿，一手支着下颌，望着满山枫林遍野。
秋天到了啊。
不远处的天幕上飞来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扇着翅膀轻车熟路地落在傅汐月肩头。
傅汐月取下信纸，展开细读。
窦琦自睡梦中半睁开眼，从一旁捞出一把小米堆在案上。拿鸽子果然飞过来品啄，平王便趁机把它抱在怀里揉搓。
傅汐月看了片刻，点燃火折子将其烧了。窦琦问：“玄安将军还好吗？”
傅汐月凝神：“他被囚禁了，钟家亲信苦求圣上无果，赤明军正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攻入京城。”
窦琦大惊失色：“钟家满门忠良，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会与皇兄闹到这种地步？！”
“天子想要处置什么人，还需要他犯错么？”傅汐月看他一眼，“你的书白背了？”
窦琦低下头。
“我若是当了皇帝，一定要做个仁君。”
“仁君也免不了与权臣争斗不休。”傅汐月不置可否。
窦琦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傅汐月说，“赤明军起码在两年内不会有动作，这副架势是做给天子看的，警告他不要动玄安将军罢了。”
窦琦忽然看开：“你们一个个的，原来都有造反的心啊。”
傅汐月勾了勾唇角：“每个人造反的理由都不一样。子安是被逼上绝路，钟家是因天子猜忌彻底寒心，你呢，自然是为了活命。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若是不反，只有死路一条。”
窦琦抬起头：“那你呢？你是卷云阁的少阁主，还是千机卫的指挥同知。是方裘在逼你，还是安南在逼你？”
“我心甘情愿，”傅汐月干脆利落地说道，“我是为了我的爱人。”
“我希望他永远活在蓝天之下，挣脱命运的镣铐，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窦琦神色微动，他抓住了傅汐月眼底的那抹光彩，那是他几十年后垂垂老矣，缠绵病榻之际于半梦半醒间依旧在追寻的光明。
“还有一个月就满两年了。”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只突兀地竖立着十八块墓碑。
每座墓碑上都漂浮着一个宛若超脱的灵魂。观那容貌，或是耄耋老者，或是柔媚仙娥，更不乏英武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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