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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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俩登上马车来到宫门口,由门房太监亲自引领着往太后的寿康宫去。太后精神不大好,傅汐月跟着母亲请了安,随后蓝沁留下陪着太后,她跟着宫婢来到含光殿的偏殿,太子的棺柩在正殿停灵,她要和其他女眷一样在偏殿候着,届时过去跪拜。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最大的区别,傅汐月虽然在朝廷有正经的职务,在礼仪上依旧被视为内眷,要走和夫人小姐们一样的流程。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豆大的雨滴打在朱红的盘龙柱上,风吹起廊下的翠竹,发出窸窸簌簌的脆响。

        屋内一片静谧,这个当口是多说多错,贵女们挤出一丝哀伤,三三两两聚在殿里。傅汐月周围的人都自觉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她们虽然生活在闺中,但都听闻过这位的大名,传闻中傅汐月脾气怪戾,她又与她们有着本质的不同,是吃朝廷俸禄的千机卫,不是依附父亲或夫家的内子,因此大家都有些怵她。

        傅汐月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她丝毫不在意,只一心等母亲出来,祭拜完好回家去。

        停灵时的祭拜过后便是正式下葬,如今的时局容不得钦天监选吉日出殡,一切从快从简,也就是说,要不了几天文武百官并诰命们还得去一趟城郊,恭送太子棺柩入陵寝。

        太子仙逝,倒也扰乱了朝堂视线,李云鸿武功被废的事情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察觉。也不知道他恢复得如何,往后要他吃苦的地方多得是,如果身子恢复不过来,很难熬过去。

        回头跟母亲讨点养身固元的补药来吧。傅汐月正发着呆,门外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原来是小芸来了,之前她进寿康宫拜见太后,小芸没有资格进去,所以被领去门房候着。她走到门口却没有进来,冲傅汐月招了招手。

        傅汐月了然,带她走到无人的廊下,压低了声音问出了什么事。

        小芸答:“奴婢打听清楚了,玄安将军早就从西北启程了,明日便能抵京。陛下下了旨,这几日宫里忙乱,让他不必急着进宫,三日后直接随圣驾去皇陵送葬。”

        傅汐月颔首:“替我具一张拜帖送到将军府上,我隔日过去拜会。”

        小芸应了,又有点犹豫:“小姐想让玄安将军向陛下请求把李云鸿调到西北赤明军去,这主意虽好,但他与李云鸿因为凉州卫兵败交恶,会同意帮忙吗?”

        她的担忧不无道理。说来李云鸿在凉州卫打的这一仗有太多的疑点,李云鸿本是漠北都指挥司的都指挥使,凉州属西北都指挥司管辖,那里的将士都是钟君耀的部下,为什么皇帝会突然把远在漠北的李云鸿调过去打仗?

        事发匆忙,李云鸿作为主帅尚来不及与众将士磨合便不得不应战,幸好他是战场天才,根据傅汐月手上的情报,他对镇抚军心很有一套,九千士兵都愿意听凭调遣,真正战败的原因,似乎是将士中蛊。至于蛊从何来还有待调查,她这段时间忙得抽不开身,打定主意把李云鸿送出去后再做调查。

        凉州卫兵败,折损的不是李云鸿的将士,而是钟君耀的赤明军。钟君耀与李云鸿年龄相仿,也是一位骁勇的将军,他的作战风格与李云鸿截然不同。李云鸿的打法,是喜欢和敌人玩拉锯战,擅长运用奇袭和策略,一步步耗光对手的精力;钟君耀不是,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踏平敌军防线,像一把横插入沙漠的利刃,刀锋所过之处风卷残云,追求的是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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