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颜觉得自己的运气可能已经到头了。
她和贺长风在洞底没有等来救兵，却等来了一场大雨。
雨水冲刷着洞内墙壁上的泥土，很快洞底就积聚起了浅浅的一层泥水。
“贺长风，你看对面的墙，是不是要塌了？”
沈栀颜冷得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了贺长风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膛问道。
“不要胡说。”
贺长风看似冷静，一只手却将沈栀颜搂得更紧。
按这个雨势继续下去，这种新挖不久的洞，确实很容易塌方。
想着想着，他突然笑了。
“沈栀颜，你记不记得之前说过，希望和我生同裘死同衾……”
“我没说过。”
沈栀颜冷得牙齿直打颤，虽然自己现在很依赖于这个男人取暖，但对贺长风这种抽风式的回忆行为，她表示拒绝。
“我记性很好，那天是上元节。”
贺长风反驳道。
“我不是那个会和你说情话的沈栀颜，更不是那个被你拒绝数百次还顶着全尚京人的嘲讽追在你身后的沈栀颜。”
“贺长风，其实你之前说对了。”
“自从那次在寒山寺后惊马坠崖，之前的沈栀颜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对我来说，算是尚京一个可有可无的朋友吧。”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沈栀颜有些喘不过气。
反正要死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
贺长风只觉嘴里酸涩，一股不知道哪钻出来的不服气占据了他的头脑，他舔了舔嘴唇：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和我挨得这么紧？”呵！还不是因为喜欢他。
口是心非的女人。
沈栀颜听到他这句顿时用为数不多的力气翻了个白眼。
“大哥拜托……我不挨着你取暖，我就冻死了……而且这样你不是也能暖和一点吗？你觉得很吃亏？”
一只手探上沈栀颜的额头，放下的时候还不忘帮她抹掉脸上的雨水。
“你的烧还没退。”
贺长风看过来的眼神别有深意。
看，你发烧了，你说得话是胡话，不算数。
“……”
沈栀颜看三岁傻子般看了贺长风片刻：“你开心就好。”
反正都要死了，让这个人死前能够开心一点，也算是她在这个世界积的一点德吧，希望佛祖感念，让她下辈子也投个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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