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语墨直播完，坐在陌生的床上。
这里不是顾景翊家。
几天前，原本住在这间房子的租客搬走了，她就拜托顾意，让她住到这儿来。
她怕自己继续留在顾景翊家，会越来越喜欢他。
况且，她已经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了，这次的照片，肯定也让他烦恼了吧？
陶语墨呆呆望着空荡荡的聊天框，打了好几句道歉的话，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下一秒，顾景翊打来微信电话。
“在哪？”顾景翊言简意赅。
陶语墨懵懵的，“什么？”
顾景翊喘了会儿气，平复下来再说：“你不在家，是去哪了？”
陶语墨听到了一阵回音，连忙跑去开门。
楼道里，澄黄的顶光打下来，男人站在隔壁门口，一身黑衣落着星星点点的雪花。
顾景翊挂掉电话，胸腔一起一伏，显然是剧烈运动过。
陶语墨有些惊讶：“你不是去外地了吗，怎么回来了？”
听到她平和的话音，顾景翊一路上紧绷的神经，忽而放松。
他还以为她躲到哪里哭去了，现在看来，她好像没事。
顾景翊收回思绪，走到她面前，“网上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知道，假的成不了真的嘛。”陶语墨垂眸，苦涩一笑。
两人突然安静。
陶语墨最怕这种氛围，揪着衣摆，怯生生道：“对不起。”
顾景翊语气不悦：“怎么又道歉？”
三天两头道一次歉，她有这么怕他吗？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陶语墨的声音细如蚊蝇，不敢抬头。
“我不觉得麻烦。”
说到底，这件事是因他而起，黑子是冲着他来的，和陶语墨没关系，才害她被骂。
想到这，顾景翊沉沉吐出两个字：“抱歉。”
陶语墨彻底愣住。
眼前这个冷冷的男人，居然在跟她道歉……
感受到顾景翊不肯挪开的视线，陶语墨又开始紧张：“我、我原谅你了！”
说完，她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顾景翊疑惑地皱眉，拍了拍黑发上的雪，进了自己家。
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早已浑身疲倦，手机来信息时，他连字都懒得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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