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节 报号“老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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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间,桑杰扎布跑家,偷偷地把黑豹马牵了出来,黄虎闻到了主人的气味,也马上钻了过来。他骑上马,带着黄虎,趁着夜色,箭就奔了老柳树筒林子。

    在漠,哪怕是老的老地户,也没有一个能说这老柳树筒林子历史的人。关于这片林子的来历,大可能是在那久远得还没有人出现的时候,辽河经发大洪水,在小腾格里沙漠中冲击出了平地,也许那里原本就是广阔的平地,小腾格里沙漠还没有形成呐。有顺着河道漂过来的柳絮淤积在了岸边的泥土里,生发芽,逐渐成了气候。至于究竟是有的辽河还是有的老柳树筒林子,就是一个有鸡还是有蛋的问,谁能说得哟。

    这一年,由于辽河两岸的雨水勤,老柳树的枝条长得分外茂盛。在一般的年景,使是在盛夏,进了老柳树筒林子也能见到树冠间露天的隙。但在这一年,老柳树的树冠枝叶都搭在了一起,拥挤在了一起,遮天蔽日。

    桑杰扎布骑着马领着狼跑进了老柳树筒林子,有的地方马能过去,可骑在马上的人就难行了,总会枝杈横挡住去;有的地方甚,人和马都过不去,眼前就是一堵结实的树墙了。于是,他干脆下了马,牵着黑豹马摸索着前进,黄虎狼紧紧跟随,形影不离。在老柳树筒林子里越走越阴暗,一不小心就会撞在老柳树那粗大的树身上;越往里走,气越是湿凉,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尽如,桑杰扎布的心里却有了一种自由的喜悦。他不道所谓的王司令的宿营地到底在哪儿,惟一可以定的是这里没有日本人,没有置他于死地的人,可以心大胆地一棵树着一棵树地往前找。

    不走了多久,老柳树筒林子里有了些亮色,桑杰扎布能模模糊糊地分眼前老柳树的轮廓了。不又走了多远,跑在前面的黄虎突然停住了。从它呲着牙齿的凶相和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低吼声中可以判断出,前面有陌生人!紧着,桑杰扎布也听到树林深处有“哗啦”的动枪栓的声音。他立刻大声地问道:“有人吗?有人吗?”与同时,他已好了战斗准备,从马鞍上摘下三八枪,抄在手里,以防不测。“你是么人?”对方是用蒙古话问的。桑杰扎布也立刻用蒙古话答道:“我是桑杰扎布!”立刻又有人用蒙古话问:“哪个桑杰扎布?”桑杰扎布高声说:“漠就我一个,王爷府的桑杰扎布!”对方又问:“桑杰扎布你着好好的副司令不当来这里干啥来啦!”桑杰扎布大声说:“我已经不是么副司令啦!我劈了小野,日本鬼子要杀我,我跑出来啦!”

    这时,听到有人在不远处的老榆树后面小声地嘀咕说:“的,假的?”又有人在喊:“巴图大哥来啦,问问他吧。”

    桑杰扎布一听,高兴了,大声地喊道:“是巴图吗?我是桑杰扎布呀!”

    这喊声还没落地,从密林里的另一棵大柳树后转出来一个人影来,这个人影对桑杰扎布来说熟悉不过了,正是巴图!

    “的是你桑杰扎布呀!”巴图兴奋地大叫着,急走几,将四、个着枪的人落在身后。桑杰扎布也奔上前去,紧紧地和巴图拥抱在一起。随后,巴图让哨的继续留下,他和桑杰扎布牵着马,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十分的亲热。大概又走了一里多,来到了一片宿营地。这块所谓的宿营地,就是因地制宜地挖了十几个大地窨子。如不是走近仔细去看,这些地窨子就像一个个长满草的大土包。到了冬天抑或是遇到下大雨刮大风的不好天气时,这里的人们会跑进地窨子里暖躲避。至于在春天、夏天、初秋的季节,他们愿住在树洞里或躺在粗大的树身上。

    前面说过了,老柳树筒林子里的树都长得扭八歪的,而且有多的心老树。这种树从部开始烂起,一点儿一点儿烂出一个大洞来。可这种树却没有死,烂到一人多高或高一些的地方时就又长出树杈和树枝来。有些老柳树可以长到、八个人起手来能围住,大的树洞能开一张小桌子,坐上两、三个人喝酒饮茶。“老柳树筒”这个字大概就从这心树或筒状的树叫起来的吧。当然喽,老柳树筒林子里也不全是柳树,还有榆树、杨树掺杂其间,是在数量上或多或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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