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醒七-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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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贵妃和李恒隔着车窗棂说了几句话后,李恒起身打开车门,抬起右手,郭贵妃手搭李恒手臂慢慢下车,缓步走近球场,早有龙武军军士设置好了坐椅,郭贵妃坐定后轻吐两个字:“免礼。”一名太监甩着手里的佛尘尖利地喊道:“贵妃已令免礼,大家各自归位。”少倾,待球手上马准备停当,众人在贵妃四周坐定,太子请示道:“母亲,开始吧。”郭贵妃轻点一下头,姿态高贵典雅,头上高耸的发髻纹丝不动。

  比赛开始,红队率先开球,几个来回后李恽的白队占了上风,皮革制成的马球在白队球手的球杆下滚动、跳跃,红队围堵、拼抢总被白队球手利用马匹逼开,李恒心下着急,起身来到场边,对教头耳语道:“吩咐下去,叫儿郎们放开手脚。”

  教头将右手食指塞进口中打声呼哨,场上顿时乱做一团,红队三人一组挥动球杆冲击白队阵形,目标不再是马球,而是马和骑手,白队球手受到攻击,不仅没有慌乱,一人乘势冲破围堵,击球入门,随着皮球落入网袋,场边的王孙公子纷纷起身,但谁也不敢欢呼鼓掌。

  按照贯例,这种比赛的第一个进球必须是太子的球队,假如是皇帝或太子进场比赛,第一个进球就得由皇帝或太子本人打进,叫拔得头筹,大家还得下马跪地恭贺。

  有位诗人曾有:“无人敢夺在先筹,天子门边送与球”的诗句,讲的就是这种情形。

  此刻李恽的球队率先进球,获得头筹,打破了皇家惯例,虽然此球进的漂亮,可谁敢喊彩。

  负责中裁的校尉高声叫道:“进球有效,“分都”领先一筹,插红旗一面。”

  “分都”是白队比赛时的名称,红队叫“分曹。”

  中裁唱筹声一落,李恒大喊:“这个不能作数,李恽,你我两人亲自下场,重新比赛,日落方休,以获筹多者为胜。”

  这是划定时辰的比赛方式,多以滴漏计时。除非双方有很深的仇怨才会使用整日比赛的办法定胜负。

  有一首《杖前飞马球》歌曲唱道:“人衣湿,马汗流,传声相问且须休。或为马乏人力尽,还须连夜结残筹,却道不胜不罢休。”

  李恒此言一出,场上鸦雀无声。

  虽则白队坏了惯例,却没有违反球场规则,李恒推翻赛前约定,摆明了是以势压人,负责中裁、计分的军官面面相觑。

  人家是太子,谁敢造次反对。

  李恽却不以为意,拱手答道:“谨遵太子殿下教诲。”

  比赛再次开始,由李恒开球,分曹也就是红队球手们有了倚仗,横冲直撞,打马飞奔,占尽优势,护着李恒带球逼近球门,李恒击出一个漂亮潇洒的背身球,皮球应声入门,落入网袋。

  李恽率先下马,单膝下跪、右手抚胸高声说道:“恭贺太子殿下先拔头筹。”显得中规中矩。

  场外欢呼声四起:“分曹威武、太子威武,红队必胜。”

  接下来由李恽开球,策马进入场地中央时,李恽不经意地对领头的军士递了个眼色,靠近马球,转了两圈没有击球,只用月杖轻推了一下马球。

  按照规则,球一移动,双方即可争抢,李恒一看机会来了,打马冲上去,将要靠近马球时,白队那位领头的军士突然发动,刹时间,双方二十匹马冲向马球,绞成一团,白队领头军官的马突兀地立起,嘶鸣一声,下落时前肢踏在李恒马背,李恒的马应声立起,猝不及防的李恒滚落下马。

  尽管马匹都受过严格训练,不会踩踏骑手,但二十余匹马挤在一起,收不住势,等李恒被救起时已丢盔弃甲,面无血色。

  比赛中断,李恒躺在椅子上浑身哆嗦,鼻孔、嘴角都挂着血丝,发髻散乱,丢了靴子,锦缎衣服撕扯的丝丝缕缕,灰头土脸地喘着粗气。他颤颤巍巍举起右手指了指那个军官,跪在旁边的李恽立即严令:“上绳,交由太子殿下处置。”

  打从比赛开始,郭贵妃的脸上就没有了从容淡雅的微笑,她已经认出李恽球队的球手不是神策军、或龙武军官兵,他们皮肤黝黑,身材精瘦,动作灵动粗野,马匹虽然看上去不是那么高大威武,却行进迅速,与骑手配合的天衣无缝,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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