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杯筹交错-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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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程摸在剧组里,似乎和主演配角的关系都挺好,一见她往这边走来,都纷纷挤一挤,让个位置。

  程摸笑着和大家打趣。

  而另一边,导演和其余人纷纷走到空桌上,点了菜,开始吃得热火朝天时,不知是谁开头,众人纷纷开始向几个“主角”敬酒。

  而张中秋被人认了出来,在一旁拍照签名,沈岸吃了个香菇,抬起头时,周围都空了,只剩下东南方的程摸。

  盯着那个给艺人要机会的经纪人,沈岸喝着玉米汁,心里在想:咱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只见敬酒外围的小陈恹恹地走了回来,把杯子轻摔在桌上。

  沈岸刚想去凑热闹的脚又从椅子底下缩回桌底。盯着一脸委屈,借酒消愁的小陈,沈岸犯了难,用漏勺给他网了老肉片全当安慰了。

  小陈一声不吭地吃了,而后又给自己捞了块鸭血。

  目睹这一切的程摸,直勾勾地盯着斜眼观察小陈的沈岸,嘴角不由勾起个好看的弧度。就像是长大以后,看见“干净”的人总会格外注意他,仿佛是在悼念自己回不去的曾经。

  隔壁,投资方老板和众人一阵周旋过后,终于来到沈岸这一桌。

  一行人紧盯这桌三个人,硬着头皮也坐不下去了,沈岸跟着小陈站起身。在导演的介绍下,沈岸冲投资商点头打招呼。

  投资商眯着眼睛,点了两下头,不咸不淡,因为他的真正兴趣在程摸身上。一扭头,脸笑得像向日葵般灿烂。

  双手捏着一杯酒,程摸笑说:“李老板,我敬你。”

  投资方李老板皱着眉头,摇摇头,佯怒:“喊李老板太生疏了,摸摸不嫌我装大,喊我一声哥好了。”

  导演在一旁打机锋,“是是是,李老板年轻有为,还平易近人,是我们整个剧组的福分,程摸喊声哥不亏。”

  哪成想,刚才还和导演有说有笑的李老板瞪了过来,冲他没好气儿地说道:“你个老油条子让你说话了么?”

  沈岸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在这个世上,有钱是真的可以任意妄为。

  导演的光头被李老板喷得满头口水,又不敢去擦,只在旁搀扶,“李老板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李老板撇开手,“我没醉!”盯着程摸,亲热地说:“摸摸,以后有啥事找你李哥,哥给你撑腰。”

  程摸面带微笑,不作回答。只见着剧组的清一色哥们推搡着李老板出去了。

  等了二十几分钟,导演回来后,擦了擦汗,“李老板喝醉送他回去了,你们吃完没,吃完咱走吧。”

  ………

  夜凉如水,别了回酒店的剧组,沈岸独自走在街上,他在想前世世界首富的一句话:“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

  翌日,天光煌煌。

  在整个剧组加班的拍摄下,电影《监狱生活》终于以沈岸回望的镜头结束:

  在一条看不见出路的甬道里,沈岸孑孓而行,背影消瘦孤独,等镜头拉长靠近,这才发现他原来是在哭,身上穿的拉链卫衣很大,衣服耸搭在肩上。

  衣袖长得让手缩不出来,只好就这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着。

  沈岸的眼睛都哭肿了,哭到深处时,忍不住嚎啕,浑身直哆嗦,一抽一抽的,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孩。

  走进白昼一片中,他却刹住脚步,往回一看,两眼本茫茫,在看见死去的崔清河在朝他温柔的笑时。

  哭着哭着,他就笑了。

  ………

  《监狱生活》杀青,最后以抓到真凶,男主却被娱乐公司解除合约的结局收尾。

  在被娱乐报采访时,问到沈岸是怎么塑造出这个经典的镜头时,他的回答却是:

  “被导演骂的,当时我ng了很多遍,导演一直不满意,后来不知怎的,他就开始骂我,骂得我狗血淋头,脑子里嗡嗡的。”

  “我一直偷偷掐自己,不让自己哭,没想到导演后来越骂越起劲,就要动手打我似的,我一下就泪失禁,给哭了。”

  ………

  剧组收尾时,沈岸没能从导演大喊的一声:卡中出戏,一直对着墙壁哭个不停,任谁劝也没用,捏着衣角,泪涌如天河绝堤,涛涛奔流三万里。

  正哭得起劲时,却被人拽过去,用湿帕子擦了脸和鼻涕,沈岸掀起眼皮一看,竟是程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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