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秋夜寒凉,六姑娘且当心寒气入体。二·五·八·中·文·网”那小厮又从盒子底部拿出一块薄毯来,恭恭敬敬得一并放到覃晴的案头。
“是谁叫你来的?”覃晴问道。
“回六姑娘的话,是二夫人担心六姑娘,是以才派奴才出来。”那小厮道。
“东西既已送到,你走吧。”覃晴淡淡道,假意低头看书,却见那小厮依旧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你怎么还不走。”覃晴不耐问道,可攥着笔的手却不由得紧了紧。
“未见姑娘用饭,奴才不敢走。”那小厮低头道。
“哦,是吗?”覃晴的面色不动,却是缓缓站起身来,向后两步靠在了供桌前,飞快抄了一座烛台将蜡烛拔了扔到一边,那烛台上的尖刺指着那小厮冷冷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温氏如今自身难保,估计唉声叹气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想得起她来,要编说是覃沛叫他来的,她倒还信些。
闻言,那小厮的身子一动,看的覃晴心中倏地一紧,却不想他竟是跪了下来。
“奴才不敢,奴才该死。”
覃晴的心中一怔,却是看得糊涂了起来,但想起上一世曾被设计毁过名节,不由冷冷道:“不管你是谁,现在马上就走,否则我就杀了你。”
孤男寡女,虽她才十二岁,可难保不被编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小厮一磕到底,道:“不敢瞒六姑娘,奴才春儿,是王爷叫奴才来的。”
“什么王爷!”覃晴的心中下意识就想起了言朔,可是这怎么可能……覃晴忽然想起,上回在诗会的时候,言朔竟知道她为了练琴弹破手指弹断琴弦这种传不出院子的小事。
春儿跪在地上,从腰间摸出一块尖形的乌木小牌,上边刻的如意祥云文之间,是一轮乌黑的朔月。
是言朔的人。
覃晴手上的烛台蓦地一松落在地上,这种木牌她上一世在裕王府中见过很多次,那是言朔身边的人都有的一种印记。
“你是他安插在宁国公府的探子。”覃晴看着春儿问道,“你竟然暴露给我,不怕我捅给老太爷至裕王于不利么?”
暗中在朝中大臣家中安插奸细,只这一条,就能给言朔定一条意图谋反的死罪。贰.五.八.中.文網
“王爷只是吩咐春儿保护六姑娘回头草,太难吃。覃晴的眉心微蹙,明显觉出春儿的话里有话,可那人已是走没了影。
长夜漫漫,凉如冰水,除了宁国公府中几盏幽明由暗的灯火,京中的另一处的一座王府中,亦是亮着不灭的灯火。
“禀王爷,宁国公府那里回话了。”云销推了书房的门进来禀道。
书案边,言朔只着了一件松花色的便服不加一点装饰,衬得整个人清俊简单,更添了眉宇间那抹淡淡的书卷之气。
“怎么说?”言朔一面道,一边手执一管上好的玉管羊毫在身前的宣纸上一笔笔流畅晕染而过。
“六姑娘果然不信春儿,逼得春儿不得不禀明了身份。”云销道。
言朔的唇角微勾,这才是如今的覃晴应有的模样,才算不枉费了他当初自作聪明把那些权争机变,阴谋诡计说于她听而所付出的代价,总算是叫她参透了一些。
“沈厉呢?”言朔问道。
“已将他从城外调回来了,王爷可是有要事吩咐?”
“皇家猎场的密林深处有一颗青桐已逾百年,甚是适于制琴之底板,叫沈厉带个会斫琴的师傅去,就地取了原材来。”言朔边道,手上的笔倏地往上一提,只见一副水墨山水图于纸上,浓淡深浅晕染,层层叠叠,意境悠远。
“可那密林之中偶有猛兽出没,让他一个人去,还要带斫琴师就地取材,恐怕……”
“以沈厉之能,死不了。”言朔淡淡道,将桌上的画拿起来交给云销,“拿去糊盏纸灯笼。”
“啊?”云销不由一愣,如今又不是元宵,也没什么灯会,糊什么纸灯笼,况且王爷的墨宝,怎么能去糊灯笼?唔,这画竟然也还没题词。
“还不快去。”言朔将笔一搁,凉凉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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