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岭出发,部队已经走出了二三十里路了。上半晌的时候,天突然放晴了。久违的太阳从厚重的云层后露出脸来,虽有一种疲惫之态,但依然闪烁着光芒。
严铁英在安排行军序列的时候,把苏皖边三团放在最前面,它有“逢山开山,遇水架桥”的开路先锋的含义了。而她本人即随三团行动。
苏曼骑着她的黄骢马紧跟在她后面。这匹黄骢马也跟滚雪龙一样,跟着主人走过了多少风雨路程?而今,岁月流转,它长得越来越伟岸了。
赵宝义又跟在苏曼的后面,他骑的是一匹大黑马,加上他哪黑塔般的身躯,俨然猛张飞再世。
他的装束也很特别:双肩斜挎着两支匣子枪,腰际束着一盘武装带,带上插满了子弹夹。右肩还挎着一支卡宾枪。
他的双腿一边插着一支勃郎宁,一边插着一柄匕首。这个赵宝义,不管是在武器上,还是在武艺上,都是今非昔比了。
“姐,我们这次到江北去,需要多少时日呀?”在一段相对较宽且平坦的路上,苏曼驱马与严铁英并辔而行。
“如果一帆风顺,一个星期即可到达。”严铁英说。
“不是说这条路线避开了敌伪顽吗?应该会一帆风顺。”苏曼说。
“但愿如此!”严铁英说,“不过呢,你不能这样想问题。长途行军,一路上高山险峰居多。况且国民党的顽固派一直对我们新四军虎视眈眈。心里呀,还是要时刻提防出现意外情况。”
严铁英告诫着苏曼。
“是!”苏曼知道自已错了,赶紧回答道。
部队经过了一天的行军,到达了章家渡。这一天平安无事。
但是刚驻下来,陈信林就来报告,侦察排在侦察的时候,发现周围有部队调动的形迹。
铁英摊开地图,陈信林找了一会儿,用手指给她看:这儿,在我们前进路上的右侧,离我们约三十里。
原来严铁英在部队出发前,即交代了各团的指挥员,务必派出得力的侦察部队,实施远距离侦察,以防不测,将侦察到的结果,随时向军部报告。
听了陈信林的话,严铁英心里很着急。她一面叮嘱陈信林继续侦察,一面收起地图,便忙着去找叶军长。
恰在此时,叶军长派人来通知铁英去军部开紧急会议。
严铁英急匆匆赶到军部一一章家渡唯一的一座古老建筑飞云阁。在大殿上,铁英见到了叶军长和军部其他首长。
叶军长劈头就问:“铁英同志,前卫团发现了特殊情况没有?”
严铁英立正回答:“报告叶军长,我正是要来向您报告,苏皖边三团陈信林团长刚才报告,在右前方三十里外发现有部队移动。他们是国民党的部队。”
她边说边在地图上找出其具体位置。
“国民党的部队?”叶挺军长一手捺着地图,一手托着下腭,文明棍挂在臂弯里,继续问道,“他们在那里驻扎下来的吗?”
“应该不是!他们只能是途中休息。”严铁英回答。
“你告诉陈团长,叫前卫营密切监视这支部队的动向,随时报告。”叶挺对严铁英说。
“是!”严铁英说,“报告军长,已经交代清楚了。”
“好!”叶挺军长放下托着下腭的手,对军部的各位首长说,“已经接到各团类似的报告。从这些报告中得出一个结论:国民党的部队己在我们周围频繁出动。这绝不是偶然现象。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顾祝同在与我分别时说了一句话,让我好自为之,倒是提醒了我:其实那就是一个信号!同志们,国民党觊觎我们新四军由来已久。他们会不会铤而走险陷民族大义于不顾呢?如果是那样,我们现在就要尽快想出对策。”
有人提议:既是这样,不如我们还返回云岭。反正只一天的路程。到了云岭,我们再揭露国民党的阴谋。
有人赞成。
有人反对:不行!现在只是发现国民党部队调动,又没有对我们动手。我们去揭露人家,揭露什么?如果人家是正常调防呢?岂不是自取其辱。
有人赞成。
又有人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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