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宏英瞬间暴起，“我再说一次，你不可以侮辱安德烈的作品！”
“安德烈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楚芸问，“你这种态度，我会以为他不是你的合作者，而是你爹！”
不等利宏英说话，楚芸眼神凌厉，“利先生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要是你想和安德烈一起退出，我绝不拦着！”
利宏英气得说不出话，楚芸又道，“我给利先生五分钟时间思考，想想到底要不要滚。”
剧本都已经在远生娱乐手里了，楚芸又怕什么？就算将来传出去远生娱乐强取豪夺了剧本，那又如何？这么好的剧本被安德烈那种人用来进行钱色交易，她还觉得糟蹋了这剧本呢。
利宏英万分恼怒，但却无可奈何。
现在这社会，尤其是娱乐圈，说难听点，那简直是有钱有权就是爹。顾隽之这种在A市几乎一手遮天的人，只要他不杀人放火，谁都会给他三分面子。
可他利宏英呢？
尊重一点儿，称呼他一声海外友人，但本质上，谁又会高看他一眼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等五分钟，利宏英亲手又给楚芸倒了杯茶，“楚小姐喝茶。”
“看来利先生已经做出选择了，既然如此，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我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了。”楚芸语气淡淡。
利宏英眼里飞快地滑过一丝恨意，但他颓丧着脸，看似十分伤心地点了点头。
时间紧任务重，利宏英原定的女二号试镜就在这天下午三点半，楚芸特地给顾隽之打了电话，三点整，顾隽之出现在了酒店里。
利宏英在顾隽之面前还要更弱气一点儿，楚芸看到这种场面，自然明白利宏英先前的种种行为，就是在捏软柿子。
“中外合资”的噱头吸引了不少人，下午来试镜女二号的，竟然有足足二十个。
楚芸皱眉看了一遍，竟然有不少风评极差的。
“怎么了？”顾隽之低声问。
他们两人就坐在利宏英的隔壁房间，面前摆着一台大屏电脑——女二号的试镜被顾隽之要求以常规形态进行，不准再使用暗中录像方式。
利宏英的试镜速度极快。在演员进入房间后，他会给出自己定好的题目，演员随即开始进行表演。每个演员的时间或长或短，有时刚开始一分钟，利宏英就会暴躁地质问演员演得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怒骂对方让其滚出去。
看得出来，利宏英是把自己的满腔怒火都发泄在演员身上了。
顾隽之看得直皱眉。
楚芸低头翻看着试镜演员的资料，事先先将风评极差的几个人给排除了，她可不希望一个剧组里闹出杂七杂八的绯闻来，安安静静拍戏就是最好的。
“你好，我叫韩雯雯。”
清亮抓耳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楚芸的注意，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韩雯雯，你知道她？”顾隽之的大部分注意力还是在楚芸身上，所以她一有动静，他立刻就发现了。
“没听说过，不过声音蛮好听。”楚芸道。
顾隽之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辛苦了。”
楚芸摇头，“一点儿都不辛苦。”
韩雯雯自我介绍完毕，利宏英给出的题目是“得知杀害亲人的凶手终于被绳之以法，去祭拜亲人”。
韩雯雯只思索了半分钟，她的状态陡然变了。
她似乎有点儿茫然，旋即，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她眼里流出，她嘴角上扬，明明在笑，可却悲伤地让人窒息。
楚芸抓着顾隽之的胳膊用力，带着一股急切的惊喜，“隽之，签了她啊！她演技真好！”
的确，利宏英也坐直了身体。
韩雯雯跪在地上，嘴巴喃喃自语，但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孤独，是满目苍凉的孤独。
十分钟结束，利宏英主动啪啪鼓掌，“不错，很不错。”
韩雯雯擦干眼泪，笑了笑，“谢谢您能给我这次机会。”
韩雯雯是第十九个，楚芸勉强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直到最后一个人结束。
“就韩雯雯了吧。”楚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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