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来得很快，两人全程一声不吭地做完试卷，老师现场改卷子，俩小孩安静地坐在回沙发上。
改卷子的人陷入自我怀疑中，来的时候雇主特意说过，两个小孩儿可能会有点黏糊，让她不要在意，所以在敲门前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结果两小孩儿从头到尾都乖乖的，就连聊天的时候都保持着充分的距离——不，两人甚至没有聊天，考试的时候也规规矩矩，虽然就坐在邻座，但两人都目不斜视。
高点的男孩儿倒是偷瞄了稍腼腆的那个男孩儿一眼，不过没有得到后者的回应。
——她不知道她一个老师干嘛关注这些。
改完卷子，结果倒是让她很意外，本以为他们才初一的水平会做得很糟糕，竟然还不错。
“老师大概了解了你们的水平，你们稍微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就要上课了，期间可能会有其他老师来评测你们其他科目的水平，不过放心，这些是我们需要协商的事。”她尽可能地阐明。
当老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虽然眼前两个小男孩的年龄很小，但内心成熟度应该能和成年左右的孩子媲美，所以她不会把他们当幼儿园的孩子哄。
“嗯，麻烦老师。”穆言乖乖地回答，还瞄了一眼试卷，两人成绩差不多，准确来说，段安然比他高了一点。
这在往常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管段安然承不承认，在相同智力下认真学习和不认真学习还是有根本差距的。
“还有问题吗？”老师见他回答完另一个男孩子默不作声，重复了一遍。
长久的沉默。
她甚至觉得两人现在正在闹矛盾。
“嗯，没什么事的话那老师就先走了，有任何课程上的疑问都可以问我。”老师莫名觉得自己处在修罗场，收拾好自己的各种文件离开。
等老师走后，家里彻底陷入沉默中。
穆言不知道现在的他们能聊点什么，默默打开手机，充分利用搜索功能，不过搜的东西有点出乎意料——和最好的朋友独处时应该聊点什么。
答案五花八门，但赞数最高的是聊恋情，聊对方喜欢的人。
……嗯，他最不想聊的就是这个，但他也不想关系继续僵持，再者，段安然每天苦兮兮地跟在他身后也挺可怜的，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当然会心软。
“你很喜欢那个小佳？”寂静中他淡淡开口，听上去竟然有些质问。
段安然没来由背脊一凉，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喜欢吗？穆言这么问的时候好像又不怎么喜欢了。
“还好。”他的回答模棱两可。
“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她。”穆言瘪瘪嘴，自顾自地替他回答。
他动动唇想辩解，又想不到辩解的词。
天好像聊死了。
“我觉得她和你很像。”他半天憋出一句。
穆言觉得脑壳疼，“所以呢？”
“所以……我比较喜欢她？”他迟疑地接话。
两个12岁的少年，坐在沙发上，聊着自己都不太懂的话题，这场面着实有些好笑。
穆言心情蓦地好了些，他喜欢小佳是因为小佳长得像他，这奇怪的安慰效应。
关系稍微缓和，但远远不到回到当初的程度。
接下来就是紧张的学习。
为了用最短的时间追上学习进度，两人之后几乎没有时间想七想八，每天就是学习，各种科目堆在一起。
被习题埋没的段安然小声抱怨了一句，“满满当时怎么过来的？”他还只需要补上两年的，满满补的可是三四年的。
啧啧，让人害怕。
穆言看了满面愁容的段安然一眼，好心提醒了一句，“今天还有一半的任务。”
“我知道。”他无力地回答一句，转头看着穆言，只有他那张脸能让他从疲乏无力中回过精神。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穆言感到好笑，“我脸上有答案？”
“嗯。”
“你想见小佳？”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人，尽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聊过她。
段安然一怔，想说点什么，满满的电话打来，“晚上我们会过去哦，顺便给你带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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