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日。准八点,最后一个离开的沈言带上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处住有己方受伤战士的宅院。
快要走到槟榔路的时候,一队伤兵队伍出现在了槟榔路和西摩路交汇的十字路口,并且拥堵在了那里,似乎是找不到路。这队伤兵日伪都有,像是刚从浙赣会战前线撤下来的,个个火气极大,不过眨眼工夫,咒骂声、抱怨声就响成了一片。
很快,就有一队戴有红袖套的日军宪兵赶来维持秩序。
拥堵被疏通,队伍拐了一个弯进入了西摩路。与伤兵队伍迎面错过的的时候,沈言没有看到伤兵队伍里伪装成伤兵的范记林和杨勇军,而范记林和杨勇军两人也同样没有认出一头花白头发、教书先生模样的沈言。
沈言刚离开的那处宅院门口,两辆正行驶着的卡车,前一辆车的一个前轮胎“嘭”一下爆胎;就在所有人被这一声所吸引的时候,后面这辆车靠近油箱的一个伤兵,悄悄地将杵地的木棒往上一翘,扬起的木棒正好打在油箱的一根油管上,油顺着油管上的缝隙流到了地面上。
“车漏油了!”自然会有人适时的喊出这一声。
两辆车自然都走不了了,只能停在那里,换胎的换胎,换油管的换油管。不过这些都不关其他人的事,伤兵队伍照常前进,而两辆车里载着的一些伤势较重的伤兵,也被负责维持秩序的宪兵安排到其它的车辆上去了。
有两名伪军伤兵却被日军宪兵留了下来,为换轮胎和换油管的两名司机打下手。留下这两人的原因,只因为带队的那名宪兵中尉看这两人不顺眼。
留下的这两人正是范记林和杨勇军。
伤兵队伍的尾巴刚从宅院门口走过,几名日军宪兵中的一名突然开口,用很是小声的声音说道:“范同志、杨同志,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
“好。”
范记林点了一下头,带着杨勇军冲向了他们现在正面对的这扇大门,与此同时,两辆车的篷布靠宅院的那一侧被掀开,数名伪装成伤兵的队员从车厢里跳了下来,跟着冲了进去。
“我们时间不多,大家要抓紧时间!”那名“日军宪兵”在范记林、杨勇军等人的身后悄声喊道……
十分钟后,这两辆换好了轮胎和油管的卡车驶离了这处宅院的门口,方向依然是刚才那对伤兵所走的方向。
九点准时,当闫西久带着“一家酒楼”的伙计出现在玉佛禅寺的时候,他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很是诡异的气氛,似乎自己正被无数双眼睛给盯着,而每一双眼睛也都对他充满着恶意。
闫西久马上意识到陈光强所说的任务实际上就是一个圈套。
可还不等他去思考这个圈套是不是为他而设的时候,就有一队人从玉
佛禅寺里冲了出来,为首一人冲着闫西久喝道:“你们最好乖乖的给我站在那里别动,动一下,就打死你们!”
“都别动!”闫西久对身后的几个人道上一声,然后看向迎面走来的那个和他说话的人,沉声问道,“你们哪部分的?”
这人神情一呆,犹豫着说道:“听阁下的口气——”
一见此人如此表现,闫西久松了一口气。这些人埋伏在这里是设伏抓人,而不是目标明确的抓人,也就是说,陈光强没有问题,陈光强说的任务也没有问题,只是在执行这一任务的过程中,其中的某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人还是事?宅院里的那些受伤战士现在怎么样?负责接送这些战士的人情况又怎样?……等等所有这些,现在都不是他要去考虑的问题。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把这里的情况向上级汇报。
“黄卫军情报分析室的,这是我的证件。”闫西久说着,从衣袋里取出证件,向带队走到他面前的这个人递了过去。
“黄卫军?情报分析室?”这人一脸狐疑的接过闫西久递来的证件,打开。
看过证件之后,这人看了看闫西久,再将目光扫向闫西久另外的几个人,问道:“这些都是你的手下?”
闫西久点头,“都是我的手下。”
“看住他们。”吩咐一声,这人拿着闫西久的证件进了玉佛禅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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