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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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快也不慢,一个月就要过去了,对珏雅来说这些日子却是有些艰难的。

    每日里得空闲她都有前去码头张望,奈何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十天的免税日子过去了,来往的人流似乎并没有少,甚至有增多的趋势。

    珏雅从希望到失望,到最后干脆决定好好干活,凭着自己的劳动换取路费回家,她似乎长大成熟了很多,又似乎依然还是那个瘦弱的小女孩,身体比以前更为消瘦,但人很有精神,虽然脸上总是被灶里的锅灰弄的黑不溜秋,一双眼睛因为体力劳动的锻炼和生存的考验越发显得敏捷,智慧。

    终于就等今天干满了,老板就会给她足够的盘缠,让她回家。想起来就很兴奋。珏雅一边生火,一边哼着小曲儿。

    “哎,小雅,你今天像换了个人呀,这么开心。还没听过你唱曲呢,没想到唱的还挺好听呀!”李婶从后厨穿过,走到后院鸡笼里去抓鸡。珏雅生火烧的水就是准备来烫这些鸡的。

    “嘿嘿”珏雅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她们哪里知道,她本是个富人家的孩子,受着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都是略知一二的。“李婶,明天我就要走了,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珏雅对着李婶即将离去的背影说道。

    “哦,我说呢!”李婶回过头,“好好,难怪你这小妮子今天这么不一样,嗓门都大了好多呀!嘿嘿,回去了好,回去了好,你爹娘也在家盼着你不是。”

    李婶边说边走到鸡笼这里,卷起袖子,把手伸进鸡笼,一抄手,就抓住一只大公鸡,好不利索。给鸡逮出来,一只手抓住鸡冠往后露出鸡脖子,一只手抄起菜刀,对着鸡脖子一划,血流了出来。

    稍顷,鸡不再挣扎,她把鸡头塞到鸡翅下,扔进盆里,如此反复宰了几只鸡后,便对着珏雅喊:“小雅,水烧好了没?我去配菜去了,你来把这些鸡烫洗了。”

    烫洗鸡的活之前是小同的,小同今天恰巧去前门搬货去了,珏雅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天才知道其实她有多怕这些带毛毛的“怪物”,虽然其实吃起来很美味的。

    珏雅打来一大盆烧开的水,学着他们的模样,将热水对着盆里的鸡冲下去。

    突然,那只本没有动静了的大公鸡在被溅到滚烫的热水后猛的一个挣扎,弹跳了起来,蹦出盆蹭蹭蹭往院子跑,东倒西歪的跑了几步后又猛地倒在地上,腿抽动几下便再也没了气息。

    “啊……”与此同时,受到惊吓的珏雅手里的盆被大公鸡打翻,热水哗地瞬间泼了一整脚。珏雅发出悲鸣的惨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李婶闻声赶来,连忙帮珏雅脱掉鞋袜,然后打来一瓢冷水对着珏雅的脚缓慢冲着。绕是如此,稚嫩的脚面还是慢慢鼓起了红包,到后来就成了一个大大的水泡。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穿鞋了。

    后面的活自是不能干了,将养了两日,脚还是肿的厉害。老板也不想养着闲人,要下逐客令了。给了她几两尚不足路费的银子便要打发她出去了。

    好在李婶为人善良,她跟珏雅商量着让珏雅先去她家休养着。李婶家有一个好赌的丈夫和一个有点傻呆善良的儿子,因为这个“傻”儿子,她的丈夫对他们母子二人各种嫌弃,嗜赌成性,赌输了便酗酒,酒多了便对他们娘俩一阵打骂。

    这天天还没亮,后院的马车就准备好了,李婶的儿子接到信,便租了一辆马车来接珏雅了。他叫刘成,这是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少年,他有着劳动人的黝黑的皮肤和壮硕的身体,小小的眼睛一笑起来眯成了一条缝。憨笑中露出的洁白的牙齿显得格外醒目,整齐排列着,浑身气息无不透漏着纯洁与善良。

    刘成背着珏雅小心翼翼地给她放进了马车,李婶帮忙放下帘子。

    “大成,你小心点,给小雅带回去安顿在柴房,千万别让你爹看到了。切记啊!”李婶低声悄悄嘱咐着儿子,“每天给她按时送饭就行了。”

    如果刘成的父亲看到家里来了一个吃白食的,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李婶让刘成给珏雅安排在柴房,柴房里堆的都是一堆破烂不堪的杂物,外加一些烧火用的柴草。环境虽然糟糕了点,但安全是肯定的,怎么着珏雅也是个小姑娘,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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