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
早在苏牧真正呈现出神灵之时，莫玄和枯木真人便已经放下了收苏牧为徒的心思——倒不是不想，而是要跟一位懂得修行神灵之法，乃至于提前无数强者察觉到天地异变的老前辈、老怪物去抢一个弟子的难度实在太大太大。
这个世界上不止是有各种各样的势力，也有的是那些隐藏于大世之中，不问世事的老前辈。
在他们看来，或许那九威天龙，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正是因此，苏牧这一番言语却是让他们完全无法预料。
那位前辈，不介意自己的弟子再拜人为师？
莫玄和枯木真人对视了一眼，皆是沉默了下来。
若是要真的收徒，他们自然会倾囊相授，尽心竭力的去培养。
无论是莫玄还是枯木真人，年龄都已经太大太大，换句话说便是半边身子已然入土，一直想要寻觅一位天赋异禀的弟子，能够继承自己的这本事。
而对他们这些早已曾叱咤风云的强者而言，收徒的标准也是远远超出常人的想象，对弟子的要求更是严格。
如若不然，即使是让自己一身本领随风而逝，落入黄土之中，都绝对不愿意传授给一个平庸的家伙去丢脸，弱于旁人。
之所以会这般急不可耐的想要收苏牧为徒，还是因为苏牧能够以完全相抗衡的姿态，走过了醉仙楼的入门桥。
外人对入门桥的了解或许不深，但他们这些老怪物，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
正是因此，两位跺一跺脚都足以让诸雄颤抖的强者才好似泼皮无赖一样跳出来想要将苏牧收到门下。
但收到门下不意味是要收外门弟子啊！
什么叫外门弟子？
以寻常宗派来说，我给你钱，你教我本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除此之外不保留任何的关系，出去之后我也不会说我是从你这儿出来的。
那不是师父，而是师傅。
一字之差，缪万里之遥。
“你的师父，想要让你取百家之长？”
沉默良久，莫玄皱着眉头，沉吟着开口。
能够不介意自己的徒弟再拜人为师，却又赐予神灵之法，绝对是寄予厚望。
如此一来，除非是这个原因，不然莫玄着实不明白有何意义。
“师父说天道昭昭、变者恒通，一人之力如何能够真正参悟天道？世间万物皆有其存在的意义，而修士更是其中之最。真正的强者永远不是待在一个地方所能够培养出来的，所以他想让我出来看看这大千世界，就算再拜几个师傅也是无妨。”
“学以进取，学以致用，学以成才。可纳百家之长，走自己的路。”
苏牧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莫玄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准确的说是纠结。
若是要收苏牧为亲传弟子，他自然是百般乐意，但若仅仅是外门弟子，一身所学如何去教？
就算是他愿意，天玄宗的那些人……也绝对不愿意将绝学赠与外人。
而不教那些绝学，收与不收的区别又在哪里？
“学以进取，学以致用，学以成才。纳百家之长，走自己的路。”
“好！说的好啊！”
不同与莫玄，枯木真人却是拍手大笑。
“前人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又有什么意义？即使是三皇五帝之路，都不见得是对的，真正的强者总是要在万千大道之中，寻觅出一条真我之路，如此才可直面天地大道，乃至可抗衡上苍无穷威力，一人可敌天下！”
“但是小子。”
枯木真人话音一转，却是变得凌厉了起来，“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贪心了？百家之长说来容易，这条路不知多少人走过，又不知多少天赋异禀天资卓绝之辈倒下，谁给你的信心让你觉得自己能够走通？”
莫大的威压升腾而起，如无穷无尽的天道之力将其包围。
他先是陷入到了天道的深渊之中无可自拔，不断的下坠却又永远都没有终点。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哀和绝望。
“凭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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