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淫奔！”符习被妹子气得血朝脑门上冲。
“什么是淫？”符花对他说话可利索了，翻了个大白眼，“淫者，过也。淫雨霏霏，雨下太多了，叫作淫。男人三妻四妾通房丫头红颜知己逢场作戏，那个叫作淫！一个女人找个喜欢的男人过一辈子，这不叫淫！”
“你你！”符习在妹子伶牙俐齿之下毫无招架之力，气道，“反了你！”
“符习！”林某立刻大喝！
符花也急道：“现大殿下在这里。我不反大殿下。我怎么是反！”
“符将军是急了。”李继笈徐徐道，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但仍持着上位者的威仪。于是符习低头退后，心里开始怕起来。
林某拉起他的袖子，笑道：“怕符将军也没被女人这样闹过，我且与他外头走走来。”
李继笈道：“好。”眼角扫着那个袖子，有点吃醋。呜呜！他也想被小先生拉袖袖的说！
符习跟林某走出来，脚踏着落花，心里还是窝着火。这如果是在战场上，他已经大吼一声、横扫三军以泄愤了好吗！
肥猫领着王承纲道：“王内侍来了。”
王承纲先对符习行礼：“不知将军在这里，有失礼数。”
符习欠身还礼。
林某就让肥猫在亭中摆开桌子，再叫两个小宦官，摆开蜀中的叶子牌，与王承纲一起斗，定要拉符习一起。
符习推辞，林某就道：“这样最好玩的牌，你都不玩，人生何趣！”符习纳闷，想林常侍从来不勉强别人玩乐的，今番莫非有深意？
一时肥猫又拿了蜀中卤鸡爪来。是辣的。林某又让符习一起啃。
符习再推辞。林某又道：“这样顶好吃的东西，你都不吃。人生何趣？”符习骇然，勉强试了一小口，狂喝水。呛得脸红脖子粗。
一时肥猫又拿了蜜水来。又甜又冰。林某又让符习同吃。
符习有蛀牙，这种东西是绝不能吃的。一定推辞。林某硬要他吃：“这么好的东西，你非不吃……符兄，你看我这样推己度人的为你好，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听得符习怔住了。
林某再问得明白些：“你是宁肯我把我觉得最好的都给你，还是宁肯我让你自己过去算了？”
符习嘟囔道：“这不一样。婚姻大事，又不是吃喝玩乐可比的……”
林某道：“那王座为我杀了梅生。倘若将我与梅生都配给你呢？”
符习心中一跳。知道这是逆鳞。然而看林某神色，却也如常。仿佛这都已经是旧尘而已，说说不打紧了。
“我……”符习其实心里很不争气的想，梅侍乐就算了。林常侍要是配给他，他也不见得就要以死相争的，“林常侍你，又不是女子，不一样……”说得汗都下来了，拿过冰凉的杯子想饮一口，想起是甜的，又忙忙放下，泼出蜜水来湿了袖子，又狼狈的擦。
看得王承纲微微一笑。
他生得白净，阳光从亭外斜照而来，正是一点髭须与毛孔没有，宛如玉石。林某拉王承纲道：“你说将皎王女配与符习又如何？”
王承纲抿嘴。那笑容令符习汗毛都竖起来了：“林常侍，这不是耍的！”
林某放低了声音：“你不过想跟着王女，你受拘束了，不像选个吃喝那么随意了，就要配个可意的才行。你想你妹妹作女人，照这世间的说法，嫁鸡随鸡。虽然母鸡也不见得就年年就跟着一只公鸡。但女人只好比鸡更受男人的约束，你怎怪她不想好好挑挑呢？”
符习仍然不服：“乌震哪里不好？”
“那你去陪他睡觉呢？”林某眼眉挑上来。
符习立刻反驳：“我是男的——”
“我以前也以为男的不会被人操。”王承纲在旁道。已经不笑了。声音也不高，但语调里的伤口，却令符习凛然。
“男的没有权势，一样被人操。女子身为女子，只好被人操。符将军你想想所谓婚姻，实质就是女子性行为上被人操，生活中要早晚听丈夫的、听公婆的。不操她了她要守贞。操出孩子了她身心俱改，肚子里塞进十几斤的骨肉再拉出来，吃喝拉撒玩耍读射的跟从，不知道哪一年会再塞十几斤骨肉再拉出来，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再给她捅个**什么时候不捅。符习，这样的生活，你妹妹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才肯去过，要求过不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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