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漂来不救生-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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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晓得为什么他老人家觉得用活人陪葬才好,拿木偶代替罪过就这么大。也许圣人的想法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在他生活的年代,他还不是圣人,还有别的学说、别的学者与他制衡。真正掌权的主公们也不太听他的。所以他对普通人的影响还不至于特别大。到了后来,就有些说不清楚了。

    总之水上讨生活的人们,在儒生们兴旺的太平盛世,看到别人溺水,见死不救,等淹死了以后才捞上来让苦主家属拿钱换尸首,号称“救死不救生”。在儒生们散乱的世道,还是救死不救生。

    也许他们自己水性不是那么好,又没有经过救人的特训,靠近溺水者,被溺水者凭本能紧紧箍住,也要送命的。于是他们没有发展出如何求助溺水者的一套方法,倒是发展出了“救死不救生”的理论,理直气壮的等人家淹死了再去捞个尸首,那是自然安全多了。

    王昭晦一路灌了水漂下来,搭了岸停住,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个尸首,旁边有船只见了,想着捞来看看罢。抱到船上一看,还有气,艄公顿时又要丢下去。

    船上是个贩茶的客人,名唤李震,立即道:“艄公且住。既是救上来了,为何又要抛他下去?”

    那艄公道:“客人你有所不知,我们水上讨生活的,‘救死不救生’,如果救了活人,那淹死鬼是要拿你去抵命的哩!”

    其实在水里溺着的活人不救,还可说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可是都已经捞上甲板的,又不会再箍着人不放沉进水里,对救助者已经没危险了,为什么还要把他抛回水里呢?

    却原来这“救死不救生”的理念,原来是趋利避害的托词,后来传得久了、念得多了,迷失了本来面目,只当确有其事,凡有溺水的、就一定有淹死鬼在后面等着作替身哩!

    那艄公说得煞有其事,茶客李震似信不信的,实在看不下去将个大活人抛回水中,动了恻隐之心,眼珠子一转,扯个瞎话道:“原来如此,其实我也学过些相术,是跟晋国的国师诚惠学的。你让我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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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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