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虬髯客初来中原时的目标,的确是想问鼎;就像这位仁兄追着红拂进客栈时,绝对跟公马追着小母马跑没什么区别。
但没有哪匹公马追上小母马后,看她梳理完了长发,就会心平气和的离去。
虬髯客见识过李世民的英姿,叹服而去,留下巨资给李靖、红拂,自己去海外打出了一片新天地。
而红拂不甘作一名家伎,要参与英雄业。李靖则果然投明主安定了天下,后来在传说中被赋予神格,演化为托塔李天王。
这样的人物叫林某颇为向往,以至于也替他们做了个片段——啊虽然其实是np肉段子,但自由之精神还是存在的嘛,以至于身为片段也卖得不坏……就是事后收到很多寄刀片的催更函罢了。
林某一想又想到出神。
“……林使,”杜光庭不得已再说得更明白点,“阁下为晋使,替贫道磨墨,岂不有伤晋国脸面?”
“哦!”林某反应过来,脱口回道,“晋国脸面岂是我一个奴婢所能伤害的!”
杜光庭一怔,不由得对林某刮目相看。
气定神闲,好不自信!
比起高楼重阁、华池锦宫来,杜光庭更认可这种方式展现的自信!
提笔蘸墨,他不由得写下:“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几个字。
是唐玄宗注释的道德经版本。
林某对这时代的字体,尤其是手写字体,还有些不认识,就向杜光庭请教。
杜光庭意外:“林使……”
“识字不多,还请先生指教。”林某恳求。
杜光庭就将这八字先给他解释了,又不由劝道:“多认些字,可以多看些书,更明白道理。”
林某也是在把遇到的字都输进慢慢恢复过来的光脑。但是他遇到的模本还是不全,何况手写字体相差太多了,一时也急不来。听杜光庭劝说,也知是好意,就先谢过了,然后道:“只是富贵了,若是高兴,也是人之常情。别人看了就嫉妒,说他‘骄’,回头找碴子‘咎’他,那是别人不对。若是社会制度健全,使得非法私咎不可行,那富贵的人也轻松多了。若是所谓的‘骄’,是仗着富贵欺负人,那又是品行不对。这种人,就算不富贵,也存了欺负人的心了。总还是要从社会制度上,非法的欺负人就是不行,那么不管富贵还是贫穷、不管有武力还是没武力,都不能欺负人了。我是这样想的。”
杜光庭奇道:“林使是法家的?”
林某想了想:“不是。”
虽然都说着法。但战国以来管仲等人创行的法家,还是将法条作为维护社会稳定、让统治者便于统治的武器。法为统治者服务。林某的法,却是着眼于保护每个人类个体的利益的。统治者如违法,一样会为法所制,失去统治权的。这是本质区别。
此刻却说不清。
杜光庭是林某敬重的一位艺术前辈,但他的思维没有超拔到可以与林某讨论法制与法治的地步。
林某转过话题问:“虬髯客传奇,先生不写了吗?”
“有些为难。”杜光庭说心里话,“有几个地方不知怎么写下去。”
“哦?”林某技痒,“能说出来,末学帮着参谋参谋吗?”
杜光庭闲着也是闲着,就真说了:“虬髯客慕红拂女长发而排闼径入,那是真性情,但不是轻浮儿。我不知他看完梳发之后要怎么办才好。还有他佩服李世民的本事,就离开了。但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离开就完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又到哪里去?难道升仙去么?又总觉得不能这样简单处理。”
“是这样!”林某眼睛闪闪发光。哎原来前辈高人也不是一挥而就的!居然还在这种地方踌躇!活该让他来推一把!他兴致勃发捋袖子出主意:“所谓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何必见戴!见到花开就去赏了,哪怕徘徊一天,咏而归,也不必非要摘花下来切它煮它的!”
“咦……对对!是贫道庸俗了!”杜光庭眼睛也亮起来了,“还有他避让李世民之后……”
“子不我顾,岂无他士!”林某一开心起来停都停不住,“说什么普天之下哪里都是王土?普天之下地方大了!哪里只一个中华而已?你要去东南西北还有天外……”呃终于想起来如今还是天圆地方的年代,没有天外移民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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