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O 支招斗梗 平场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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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匝对于戏份的安排就是有一点疑问:“凭什么我是参军?”

    “你看起来蠢。”赛张飞诚恳道。

    “咄,你才蠢!”周匝道,“人说傻大黑粗,你看你既黑且粗!”

    赛张飞道:“不是。我这个样子,在旁边嘲你。你看着白白净净,反被我捉弄了,你看这不是很好笑吗?”

    周匝翻他一个白眼。

    林某在旁边笑了。

    赛张飞咤道:“你这童子,倒看我们笑话!”

    周匝拦在当中道:“不是这样,你让他说,他必有道理。”便问林某,“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林某比划道:“你们刚才这逗嘴,就像是在演戏逗乐了。”

    赛张飞问:“很逗么?”

    周匝点头:“倒也是个段子,下次罢!”语气平淡,显然觉得这种段子不算什么。

    林某又道:“不过刚刚还可以插一个梗!”他实在技痒,不吐不快。

    周匝很感兴趣:“是什么?”

    林某说罢,连赛张飞都击掌叫好。

    后来他们正式演出那场时,果然用了林某的梗。

    赛张飞继续跟周匝因为角色分配而吵嘴,周匝继续埋汰赛张飞“黑且粗”,而这次赛张飞立刻回嘴:“你怎么知道?你试过?”

    台下观众呆了一呆,懂了。

    就算不懂,看周匝的表情,也懂了。

    于是台下的大老爷们爆笑,连娘儿们也笑了。

    这场戏连演了三天,“黑且粗”成了广陵街头新流行语。

    于是赛张飞也不用在街头搭草台班子了。

    有个班主,是经营正经戏台子的。下面晒谷坪那么大的一个场地,台子也是大得够武生狠狠的放腿圆个场了,台上甚至还有屋顶!

    这班主愿意请赛张飞的台子上场去演,给他暖暖台。

    赛张飞呲牙一笑道:“我这班孩儿们不惯给人家垫场暖台!我是当人家爹的,我这张老脸就算不要了,回去却怎么跟孩儿们交代?”

    班主表示给他钱。

    赛张飞仍然不愿意,最多跟他拼台。也就是说两个班子平等献艺,一人一出,开场红若是这个班子演了,压轴彩就由另一个班子来。

    这广陵本地班主不乐意了:“你知道广陵散吧?”

    赛张飞瞪眼。

    “特别有名的琴曲!特别雅的。广陵,我们的!我们广陵哪,不但是都城,还是老城市哪!从古时起就钟灵毓秀。”本地班主吹嘘,“你往那边看,那边就叫扬州!天下三分明月夜,两分无赖在扬州!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扬州就在广陵,广陵也就是扬州。很雅的你知道吗?我们自古就是雅地方!再看我这台子。这对联你认识吗……”

    “我又不嚼酸文我看个屁的对联!”赛张飞恼了。

    “是,阁下这张脸是印门神的材料,”本地班主嘲了一句,赶紧又道,“你别怪我这人啊,说话就是直。我们这台子在本地,是特别有格调的。你们那曲目,是逗人笑的,不登大雅之堂啊!”

    “不登堂是吧?”赛张飞回头就叫,“周先生,你来登!”

    周匝蹬蹬蹬地过来了:“哎叫我登啥?”

    本地班主眼神漾了一下:“周先生真是好嗓子……”

    “我嗓子才好!”赛张飞一惯的争风吃醋。

    本地班主乜了乜他,明显把他那“粗大黑”的嗓子不当一回事儿。

    他那嗓子,在北地很受观众欢迎,因为北地空旷。试想千里风苍苍,万里草茫茫,人在天地间如一芥子,忽然苍黄之间起了个高亢的嗓子,如云龙般直破长天——那苍劲与激昂,是不是血都为之一沸?

    那么再想秦淮旑浪,似有百年前的脂粉流腻;那月色清珑,如素娥落了碧海青天的一弯冰梳,忽然起了个粗大长的嗓子直冲长天——

    你是不是想两手捂了耳朵、另外飞起一脚去堵他的嘴吧!

    所以赛张飞的嗓子在这里,也就演个参军戏逗乡下人乐了。

    而周匝的嗓子,才是出得厅堂,入得……呃内房。

    本地班主对他投去识才惜才爱才的目光,令周匝的脖子也扭了一扭,一直以来被赛张飞嘲笑的大仇,今番得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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