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普通的家庭、普通的样貌、普通的成长轨迹，一切都显得很普通。郑晓自己是明白这一点的，但是她并不是一个追求特立独行的人，很多时候她都感觉，自己就这么随波逐流似乎也挺好的，轻松、自在。
郑晓唯一觉得很特别的事情，就是和爱丽丝一起同外星人露露子相遇。现在，又多了一件事，就是卓一言和钟妙妙对她讲的这件事。
郑晓心如乱麻，她问道：“最后那个男生真的……”
卓一言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郑晓的神情晦暗，旁边那一桌的死灵也低落起来。郑晓晦暗起来还好，只是脸色差了点，但是死灵低落起来简直是吓死人，一个个青面獠牙，冒出的黑气更多了，空气已经差到不行了。
钟妙妙看着那一桌死灵，感觉自己都要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了。她转向郑晓，问道：“为什么你要说那个男生，他不是叫肖煜吗？你不想念出他的名字吗？”
郑晓摇了摇头：“说出名字意义就不一样了，名字代表的是那个人的全部，太沉重了。”
钟妙妙点了点头，觉得郑晓说得非常有道理，她对这个学妹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些。
卓一言只说了上次的事情，这次的事情还没有提，在郑晓稍微缓过来一点之后就继续解释道：“刚才和你说的这件事已经是上学期的旧事了，多想也于事无补，但是现在，你遇上了同样的问题。一般我们遇上缠着普通人的死灵有两种处理方式，一种是疏导他们，替他们完成没有完成的心愿，另一种是强制驱逐，就会很血腥很暴力。”
一桌子死灵本来就是缺胳膊少腿，个个都是青面獠牙，但是卓一言在说到“强制驱逐”四个字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往死灵们那边瞧了一眼。这一眼，没有平日里对着少女们的温柔，也没有凶神恶煞般的狠辣，只是像不经意的一瞥。但就是这一眼，让死灵们收敛了不少，甚至连年幼的死灵都拼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是想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郑晓对这种异状毫无察觉，她对卓一言告诉自己的事实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她真的听到自己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还是忍不住抖了一抖：“现在缠上我的死灵是什么样子？他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钟妙妙甜甜地笑了笑，说道：“晓晓学妹，不是他，是他们。”【…￥爱奇文学www.i7wx.com &~最快更新】
郑晓一惊，下意识就贴在了墙上，而且也没有改变姿势的打算，就像是这堵墙壁是最安全的地方。郑晓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钟妙妙。钟妙妙没有想到正常大小的眼睛也可以超越极限变成铜铃大眼，她笑意更浓，也往死灵们那边瞄了一眼。
比起卓一言，钟妙妙看他们，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威慑力，死灵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钟妙妙说
道：“晓晓学妹，你不要害怕。我们之前商量过了，与其瞒着你，不如开诚布公地和你说，毕竟这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你有知情权。而且我们是很善良的，乐于助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对别人赶尽杀绝，只要愿意配合我们的，我们都愿意帮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同时，我们也会保证你的安全。”
钟妙妙抽出一张被叠成三角形的黄符，塞到了郑晓手心里。
“我更正一下，我们不是会保证你的安全，我们是尽量保证你的安全。而且我们虽然善良，但是脾气耐心没有那么好的，如果有的人闹脾气不想让我们方便，我们也会让他难受，像被强行灌了肥皂水那样难受。”钟妙妙的手心蹿出一簇小小的火苗，摇摇曳曳的，在茶饮店的明亮灯光下显得并没有那么瞩目。但是这也成功地给了众死灵一个下马威，再不做怪表情，也不乱动了，就像教室里面的好学生，一个个的，坐得端端正正。
卓一言再没有给死灵施压，只是在一旁细细地和郑晓讲最近的注意事项。钟妙妙则是到旁边的木桌旁，一张一张地发起黄纸。黄纸是画符用的那种纸，但是暂时还没有画上符。
钟妙妙边发黄纸边说：“不要抢，一人一张，人人有份，你们把姓名、年龄、死因、心愿都在这纸上写清楚，明天我们一个个来看，简单的我们先解决，难的我们后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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