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苹果小车在天上飞驰，拉车的鹿角立鹤优雅地飞翔着，时不时发出空灵的鹤唳之声，这声音被高空的风裹挟着，传到了远处。
卓一言听完钟妙妙的故事感叹道：“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钟妙妙摊手：“因为一直都没有机会讲嘛。”
卓一言一想也是，虽然自己和钟妙妙是青梅竹马、没有怎么分开过，但是两人也不是对对方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顶多算是比较有默契、能更快理解对方罢了。
“不过我有问题，”卓一言问道，“你为什么知道那个女孩是通灵人小孩的死灵，而不是山精小怪之类的呢？还有为什么一定是死灵而不是生灵呢？”
钟妙妙的表情有点微妙：“我不是每年夏天都要回乡嘛，每次回乡我都会去夜市，绵羊奶奶一直在百花坞的夜市摆摊卖小饰品，后来时间长了也就熟了。本来我都忘记了的，后来她聊天时和我说起来，我才能确认一些细节，然后就不怎么能不记得这件事了。”
钟妙妙手肘撑着车窗，望着窗外的夜景，这个时候苹果小车已经驶入城市。今夜万里无云，月光皎洁清明，映着钟妙妙的侧脸，却让她显得有几分朦胧。
“百花坞旁边有一片竹林，竹林边上有一个竹子做的小屋，曾有一对母女寄居在此。母亲很年轻，才被丈夫抛弃，没脸回娘家，就只好带着女儿住在这荒郊野外的小竹屋里。女儿从小不爱说话，好像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被人认为不祥。母亲心里其实也有点怪女儿，觉得女儿是个拖油瓶，但也没办法下狠心抛弃女儿，只好把女儿带在身边。自从搬到了这个竹屋之后，母亲夜夜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女儿说母亲这是被缠上了。母亲不听女儿的话，还是一如既往成日在竹屋中枯坐，终有一日母亲被邪物入侵，被邪物控制着亲手扼死了女儿。事后，母亲把女儿埋在了竹林之中，自己则离开了木屋，不知所踪。”
卓一言问道：“这是……”
“这是板栗乡人类之中流传的故事，但是流传在妖怪之中的故事有点不一样。”钟妙妙继续说道，“竹子本是洁净之物，身体被埋在竹林里的女儿自然灵魂受到竹子洁净之力的保护从而免受邪物的侵害。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母亲杀害的痛苦和怨念也被竹子洁净之力洗涤、日趋变淡。漫长的岁月里，女儿的灵魂终日徘徊在竹林之中，惶惶不知归处，只凭着本能寻求着一个解脱的机会。终于她等到了一只小猫妖……”
“是你？”卓一言微笑着看着钟妙妙。才听完她说的故事，卓一言自然明白这个不幸被母亲杀害的小女孩已经有了一个好结局，而这个好结局正是钟妙妙带给小女孩的。
钟妙妙哼了一声，一只萤火虫停在她的掌心
：“当然啦，除了我还能有谁，我现在也是有自己传说的大猫妖了，哼。”
卓一言笑出声，钟妙妙瞥了他一眼，卓一言立马故意摆出严肃的表情。钟妙妙不再看他，转头继续看夜景，卓一言却是很开心，他喜欢听到好结局的故事。
“现在该我了。”卓一言讲起他今天讲过的故事，“自古以来，有水的地方就有人溺水。不管是江河湖海还是小池塘，任何一个有水的地方都可能有人丧命……”
卓一言的变声期不明显，他小时候的嗓子很尖，现在高音没有小时候那么刺耳了，再加上他习惯用比较平和的声音讲话，因此声音没有什么大的起伏。但是他的音色很好，咬字也清晰，讲起话来就如潺潺流水般，很是动听。
钟妙妙似乎不中意这样的声音，卓一言讲着她就昏昏欲睡，卓一言讲完的时候，她居然已经靠着窗沿睡着了。
卓一言有点哭笑不得，随手拿起苹果小车座位旁的毯子给钟妙妙披上。
夜色渐浓，月光明亮，卓一言的目光越过身边睡着的女孩，向窗外的广袤夜空投去。【 ￥爱奇文学www.i7wx.com ~…免费阅读】
高空的风吹进窗来，凉风扑面，让卓一言更加清醒、了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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