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凉点点头。
“有的吧。”程玉版随手翻出来自己的乾坤袋，拍了拍上头那个小小的绳结。
袋子打开，程玉版掏了一阵，掏出来了一把女剑。
这把女剑形状秀气短小，还不足孟凉手臂长，剑锋也未能开刃，看样子只是拿来舞的花活，也不知道程玉版带它着来姑射山的用意何在。
“你带这玩意儿来干嘛？”孟凉问道。
“你这样看自然看不出什么来，挂在墙上就好看了。”程玉版接过孟凉手里的剑，拿着在墙壁上比了比。
哦，那就是奈何姑射山给你的住处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菩萨呗。孟凉日常腹诽了一句。
被腹诽的人毫无知觉，而是将剑丢给了孟凉：“反正也没锋，不如拿去当烧火棍吧。”
“哟，你还知道烧火棍？”孟凉问道。
程玉版点点头：“我奶嬷从前就是个烧火女子。”
“就是那个告诉你十两银子一只鸽子的奶嬷？”孟凉把剑拴在腰上，朝着门外走去。
“这都傍晚了，你带着剑去哪里？”王芝问道。她丝毫不担心孟凉是找人决斗的，自从三年前被卫秋整过一次之后，孟凉对打架这种事讳莫如深。
“练剑。”孟凉随口编了个谎。
“不至于吧？就因为卫秋也佩剑？他那剑不值钱的，就是拿来给小孩子玩个好看，还不如我这把有用。”程玉版在一旁给孟凉熊熊燃烧的内心加了把火。
是吧，人人都觉得我与你卫秋应该有个高地，今日就让你见见，你姑奶奶是如何上鲲鹏堂的。
孟凉大步踏出了自己的房间。
姑射山后山离他们的住处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平日里他们也没有去后山上课的机会，低等弟子里，只有上山九年的才有去后山上课的机会，而他们显然也没学到撒豆成兵、缩地成寸的术法，大都还是坐着马车去的。
孟凉一路飞奔，打算在亥时之前到后山，观察观察地形，再选一个有利于自己的地方跟卫秋抢那只妖兽。
一个多时辰后，提着剑的孟凉已经站在了后山与前山分界的那条小河边。
跨过这条河，就是后山了。
姑射山不是什么危机四伏的地方，前山后山都有固定的结界，不过前山的结界是别说妖兽，连一只大些的猛禽都飞不进来的，而后山的结界则是相对宽松许多，里头甚至有许多妖兽存在。
掂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弟子们轻易是不去后山的，否则捉不到妖兽事小，丢了性命倒也不大可能，反倒是若是捕兽不成，落下个“想上鲲鹏堂又没那个本事”的名头，以后在任何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也算是间接失去了上鲲鹏堂的机会。
只是孟凉掂得没有那么淸罢了。
过了河，孟凉抱着剑靠在一棵大树上等卫秋。
亥时正，姑射山照例有鸦雀飞过，长鸣几声，与富贵人家的鸣钟差不多。
卫秋怎么还不来？孟凉有些烦躁，索性席地而坐，开始缓慢地呼吸吐纳了起来。
修道之人，也讲究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三九三伏不光是一年中的节令，一天中也有“三九”与“三伏”，有的修道之人特意选择在正午或者夜半进行吐纳和藏气，也就是这个缘故。
孟凉天生气海宽阔，就如同河道一样，宽阔的河道流过的水自然较多，而窄小的河道只能一点点拓宽，如果强行引入大量的水，只能冲毁河道，没有半分好处。
她虽然于术法上一点天赋也无，可蛮力早就的宽阔气海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东边的林木动了动，孟凉虽然在吐纳，但精力也多少分散出一些去关注卫秋是否到了，听到树林里有响动，马上拄着剑站起来，低声朝着那个方向问道：“卫秋？”
那边却没有任何回应给她。
“卫秋？你所谓的妖兽呢？”听见树林只响动了一声，孟凉觉得妖兽不可能如此聪明隐忍，只能是卫秋在装神弄鬼。
树林又响动了几声，一个锦衣少年就从林中踏了出来——不是卫秋是谁？
不过也许是觉得自己那把长了吧唧的剑太碍事，卫秋并没有带着剑，而是赤手空拳来到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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