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猛地挥出最后一击,枯树发出锯齿锯木的声音,朝破口方向轰然倒下。
“呜啊!”
罗拉格发出兴奋的叫声,听起来像森林狼在瞎叫唤。
有两只在别的枯树上歇息的黑鸦面对树木倒下,内心毫无波动,却被罗拉格的叫声惊飞,噗通着翅膀消失在枯林深处。
这让查尔斯想起曾在大荒原遇到的原始部族,那些抹着或红或蓝涂料的部落战士在冲锋时便会发出类似的叫声,像是冲锋号,只是有点渗人。
“不错的叫声,很有气势。”查尔斯半调侃道。
罗拉格咧嘴笑了,露出牙齿,在黝黑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洁白。
用牛车将“战利品”运回村庄,两人又将木头劈成条状,用牛皮绳捆好堆在牛车上。
有了查尔斯的帮忙,罗拉格在黄昏前就完成了工作,不用像以前一样挑灯劈柴,非要请查尔斯喝麦酒。
于是,第二天清晨,查尔斯又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坐上罗拉格的牛车。
拉车的牛是头老牛,瘦骨嶙峋,但很卖力地拉车,似乎莱德城有好吃的在等着它一样。
路上,罗拉格和查尔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罗拉格:“查尔斯,你在西瓦尔是做什么工作的?”
查尔斯:“我工作的地点不限于西瓦尔。”
罗拉格:“难道你是商人?”
“是佣兵。”查尔斯特意亮出短刀。
罗拉格的脸僵住了,“你真的是佣兵?佣兵不都是凶神恶煞,杀人如麻的吗?”
显然,罗拉格对佣兵的印象仅限于血腥暴力。
“是,但不全是。”查尔斯怕吓到罗拉格,用玩味的语气解释道:“大多时候,佣兵眼里只有金钱,但不全是恶人,佣兵不是暴力的代名词,有些佣兵还是是很讲道德原则的。”
查尔斯用手把金色卷发梳向脑后,露出菱角分明的脸,“比如我,不止讲道德原则,还很帅。”
“哈!哈!哈!查尔斯,如果你真的世佣兵的话,那么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幽默的佣兵。”
……
曼德公国·莱德城
白垩混着青石搭建起五米高的城墙,每一道城墙中都修筑了箭塔,有大有小,小的箭塔中有弩手看哨,大的箭塔配备了重型弩。
查尔斯亲眼见识过这种弩的威力。那是在两年前的拉克多战场,当时查尔斯受雇于拉克多侯爵,在一次高地争夺战中,拉克多侯爵派出二十台重型弩,在近百个弓箭手的配合下将敌军用来冲阵的两百重甲骑兵杀了个精光。
查尔斯忘不了,一米多长的精铁弩箭在四环铁片的蓄力下不费吹灰之力刺穿骑士重甲,像串肉串一样贯穿骑兵的身体,强大的冲击力将着骑兵的尸体带后几米,失去主人的重甲战马还在向前驰骋……
城门处,一队手持长矛的重甲兵检查进城人员,他们都是高大威猛的士兵,两个人交叠长矛拦住了牛车。
其余的人将牛车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又嘘寒问暖般跟查尔斯和罗拉格聊家常,确认无异常后才放行。
罗拉格悄悄告诉查尔斯,之前都是普通士兵负责城门处检查的,罗拉格跟那些人很熟,可以进出自如。
“事出反常,我觉得是要有大事要发生了。”查尔斯神色凝重。
刚才经过城门时,查尔斯看到工匠们正在加固城墙,精铁铸的城门也被加上铁板,大街上,不断有士兵急匆匆往城墙赶去,莱德城赫然变成了战争堡垒。
这样的场景,查尔斯见过不少,那都是军队备战时才会出现的。
可是从罗拉格口中得知,莱德城已经有五年没爆发过战争,最近也没有听说哪个领主对莱德领宣战。
“道森,你怎么看。”
从出发开始,道森就一直藏在查尔斯的长袍里啃松子,现在跑出来晒太阳,正好被查尔斯逮住。
“吱!吱……!”——“不就是快要开战嘛,这么多年你打的仗还少吗?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
被道森嘲讽一波,查尔斯转念一想,好像是挺有道理的。自己参加过大大小小近百场战斗,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可以这样就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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