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客抖起拂尘,直打酒鬼后背。话音未落,已击出三招,直逼酒鬼腰身大穴,酒鬼也不惊慌,只是腰身左右一扭,轻松脱离拂尘,双腿依旧纹丝不动骑在驴上,众人大为吃惊。南迁客更是气急,攻势更猛,拂尘翻飞,存心将酒鬼毙于此时。
豹皮长靴左侧之人,长相普通,瞧不出年纪,脸色黑红,虎背熊腰,无袖上衣露出胳膊,肌肉虬结,双手骨节凸起,想必练就铁砂掌之类的外门硬功,麻布长裤,足蹬双耳麻鞋,方才行走时金铁摩擦之声不断,原来鞋底竟嵌着铁片。若是有滇南人士在场,便可认出此人正是苍山派掌门燕归迟,与豹皮长靴平辈论交,按捺不住,意欲上前阻止,却被豹皮长靴拦住,轻声道:“南兄闭关已久,此番重出江湖,正该大显身手,重振声威,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燕弟又何必多事?”燕归迟听得此语,脸色一变,心道:“我等三人虽未结拜,却是相知多年,互为臂助,南兄此番出山,一大半倒是为你。任谁都瞧得出,那少年未尽全力,却已稳占上风,你却不让我相帮,南兄若是败下阵来,我岂能幸免?”想来豹皮长靴也觉出言语不妥,转口道:“燕弟,你也不必担心。南兄成名已久,又闭关潜修多年,武功精进自然不在话下,岂是一般江湖宵小可比?再者,即便南兄大意失手,我与他情同手足,岂能坐视不理?”此番诡辩听来倒也合理,不过,终究在燕归迟心底留下了间隙。
就在二人对话之间,南迁客已攻出五十多招,看似普通的拂尘,挑、刺、砍、甩,招招狠辣,酒鬼却是坐于驴上,背对南迁客,只是躲闪,身法轻灵,却不拆招进击,南迁客一时之间无可奈何,豹皮长靴心中暗暗称奇,口中大声道:“多年不见,南兄之八方拂尘愈发精进,着实令小弟大开眼界。小兄弟年纪轻轻,身法轻灵,下盘想必稳固,此番能与八方拂尘切磋,实在是你的福缘。”南迁客心中叫苦不迭,暗骂豹皮长靴多嘴,一味强调自己的身份,倘若此战不胜,哪里还有脸面立足武林?转念一想才明白,原来他是在提醒自己。酒鬼年纪轻轻,精力充沛,身法轻灵,又不还击,自己全力进攻,时间一久,必然吃亏。不如突袭下盘,把他赶下驴背,再仗拂尘之长、内力雄厚便可取胜。想通此节,南迁客再无迟疑,精神大振,竖劈酒鬼头顶,眼看落到发梢之上,却是急转,以横扫千军之势直取酒鬼腰身,只听得一声轻啸,一道身影冲天而起,直飞三丈有余,方才缓缓落下,一物直击拂尘,听得“叮”一声,身影错分,酒鬼已然落在驴背上,原来方才直击拂尘的竟是手中酒壶。南迁客却是脸色涨红,连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气急败坏,意欲再战,豹皮长靴见情势不利,急急扯住,道:“今日之战,纯属切磋,南兄大人有大量,何必计较?给小弟一份薄面,权且放过,待这边事了,来日方长。”说完,转对五短身材急道:“花徒发,公子已至,不可让他久等,速行便是。”五短身材这才躬身道:“总镖头,莫让这等小子坏了心情,您请!”又看酒鬼几眼,小声嘟囔几句,跟在豹皮长靴身后,鱼贯而行,眼见跨入门厅,豹皮长靴突的转身,双眼再次盯住酒鬼手中的酒壶,似乎想起什么,欲待发问,却是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举手左右摇摆几下,急入大厅,拾阶直上,直往九楼去了,众人莫名其妙,只得紧随。
“也不知此人是谁,过往不曾照面,他怎会频频注意我的酒壶?莫非我这酒壶真有来历?若真被他当场叫破,虽能解我心中困惑,却也少不得其它麻烦。还需打扮一番,免得束缚手脚,行在路上被武林豪杰瞧破了。”驴上之人低声自语,恰巧近旁有一老翁,灰发粗衣,瘦骨嶙峋,颤颤巍巍,架支炭炉,烤着红薯贩卖,炉烟缭绕,炭炉外侧已呈深黑,他便弯腰随手一抹,再往面皮一擦,立时灰黑,容颜难辨。再看望海楼一眼,更是高耸,本欲前行,瘦驴却就地不动,莫之奈何。心道:“母亲,你生前悲苦,亡故之情更是惨痛,未及告知孩儿仇家是何人。孩儿漂泊至今,不知归处,今日行至此地,那便容我走一遭,权作休憩。”说罢,双目闪动,精光四射,竟是一位内家高手。随即又饮一口酒,下得驴来,摇摇摆摆,往望海楼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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