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有志者十年潜伏 痴情人百年寻觅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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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并不安静,走廊里人来人往。护士小兰站在针灸科诊室前,被行人碰了几下,有点恼火。彭越在诊室里为病人用针炙、气功治病。结束后,便脱下白大褂,穿上白风衣,推门而出。小兰马上打招呼:“彭大夫,你好帅哦。”彭越似乎不见,迈步就走。小兰追上前:“彭大夫,你好酷哦,能不能对我笑一下?”彭越不加理睬,继续向前走。小兰停下来,顿足,生气。

    彭越来到电梯口,王紫琴正在等他。两人出了医院,坐上彭越的小车。王紫琴摸了摸腹部:“肚子好饿啊,白衣哥,今天请我吃火锅吧。”彭越很爽快答应:“当然,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王紫琴戏问:“白衣哥,你用讲故事的手段泡了几个妞?”彭越不吭声。王紫琴反觉得没趣。

    两人来到火锅城,找了个桌子,面对面坐下。王紫琴递一瓶啤酒给彭越,彭越不接:“开车不喝酒。”王紫琴:“有代驾,怕啥?”彭越摇头。王紫琴打趣道:“你怕喝酒控制不了自己而露出狐狸的尾巴?不,是色狼的尾巴。”彭越倒是笑了:“我是人,不是妖怪。”王紫琴认真地问:“你有朋友吗?”彭越摇摇头:“我居无定所,因为看到你姐,才在这座城市定居下来。八百年来,除了洛月和欧阳妲己,你是和我讲话最多的人。”王紫琴举杯自饮:“真荣幸!能做白衣哥的朋友。继续讲你的故事吧。”

    彭越摇了摇饮料:“洛月走后,我找了她三百年。这三百年里,我从不放弃,把世界几乎找遍,我相信她还在人间。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愿望终于实现。那天,我回到阔别三百多年的天书峡谷。三百多年了,天书峡谷和我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峡谷口崖壁上的‘天书’二字,依然是那样醒目。天书峡谷让我得到天书般的武功秘诀,练成太乙不老神功,我对天书峡谷怀有无比的亲切感,甚于我的家乡。回到天书峡谷,如同回到自己家里。小径、涧溪、岩石、山峰、森林、白云、清风、野花、小鸟,一切都没有改变,没有隔世感,好像是昨天才离开今天就回来似的。”

    王紫琴不禁神往:“那么美的地方,什么时候带我去游一游?”彭越说:“你先让我把故事讲完。我在天书峡谷行走,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猴子的尖叫声,急忙跑过去探个究竟,只见一条大蟒蛇在追赶一只白肚猴,白肚猴虽然动作敏捷,但仍然险象环生。我拔剑飞身去救白肚猴,蟒蛇大怒,继而攻击我。我那时候武功平平,伤不了大蟒蛇,幸亏身轻如燕,东躲西闪,大蟒蛇也伤不了我。我们从山脚打到倮倮峰极顶。在狭窄的顶峰上,大蟒蛇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向吹气。我闻到一阵恶臭,然后恶心,昏眩,被它一个扫尾打下悬崖。我心想这次劫数难逃,命该绝于此了。谁知一条白练横空飞出,把我拉到石壁上。当我看清救命恩人时,我哭了,因为高兴……”

    彭越很激动,一时说不出话来。王紫琴沉思一下:“我猜,你的救命恩人一定是洛月。”彭越先是点头,接着摇头:“是的,她小名叫洛月,师傅为她起名叫欧阳妲己。我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说,洛月,我终于找到你啦!她推开我的手说,我不是洛月,我叫欧阳妲己,因为你救了我的白肚猴,我才救你,现在谁也不欠谁了。说完就飞掠而去。”

    王紫琴猛喝一杯啤酒:“我明白了,欧阳妲己长得跟洛月很像,而我姐跟欧阳妲己又很像……”彭越抢着说:“不是很像,而是一模一样!”王紫琴似乎陷入故事里了,急问:“后来你怎么再找到她?”彭越泪光闪闪:“是那只白肚猴,它把我带进步月宫。我在天书峡谷住了三百年,却不知道这里别有洞天。白肚猴把我带进一个山洞里,里面另有天地,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吧。欧阳妲己是步月宫的主人,她有两个徒弟,均八、九岁年纪,一个叫小白狼、一个叫小白兔。欧阳妲己几次要把我赶出步月宫,都是白肚猴拼命相护才留下。久而久之,她就不再驱逐,但也不搭理我。她沉迷武功修炼。白肚猴带着我到处玩耍,得意之时,它手舞足蹈,摆出一个个有趣的姿势。我觉得很有意思,便跟着比划。后来我无意中发现那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暗藏着字句:阴阳神功,心法切记。真是匪夷所思,我在冥冥之中学会了阴阳神功,阴阳神功的武功招式就是冰火神掌和阴阳指法,秘诀都嵌在花石路里。欧阳妲己不分昼夜地练功,我就像以前那只白肚猴一样采摘野果、蜂蜜,侍在一旁。每当欧阳妲己要我端上野果、蜂蜜时,我就不停地说,洛月,我是彭越,洛月,我是彭越。久而久之,欧阳妲己渐渐有了反应。她会自言自语,洛月?我好像以前就叫洛月,太遥远了,为什么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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