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洛挑了一块腌制过的鸡块，一份烤苹果，一份卷心菜汤，再加上一块几乎无人问津的黑面包，支付了半个铜币后从付钱的窗口旁拿到了一个木头杯子，可以喝到食堂提供的免费葡萄酒。
尼洛找到一个角落坐下，尝了一口免费的葡萄酒，和想象中一样又酸又苦。
毕竟是免费的，不能指望太多。
“我能坐在这儿吗？”艾雪端着餐盘找到了尼洛。
“还有我！”诺蓝从她背后蹦出来。
“当然，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尼洛往长椅的另一侧移了移。
诺蓝扫视了另两人的餐盘。
“为什么你吃得这么少，顶多……一个铜币？”诺蓝拿着叉子好奇地问艾雪。“尼洛吃得这么简陋倒是可以理解——没有恶意。”
“没事。”尼洛觉得已经渐渐习惯了每个人都用穷来调侃他，无论有意还是无意，既然自己选择了不带伪装的进入学院，早晚应该学会直面这些善意或恶意的目光，再说他不会是学院里唯一一个穷光蛋，也不会永远都是个穷光蛋。
艾雪小声地说：“其实到了父亲这一代，我们家的财产已经所剩无几，不少钱给了哥哥。但母亲还想维持体面的生活，不让我告诉别人，所以……我可以支配的金钱也许和尼洛差不多。”艾雪咬了一口硬邦邦的面包，努力咀嚼着。“你呢？为什么也只吃这么点？”
“我，我在控制体重！”诺蓝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你绝对没有必要这么做！”艾雪捏了捏诺蓝的手臂，“你根本没有赘肉，可看看我……”
两个女孩子正在比较谁更胖时，卢卡斯和尤里安坐在了三人正对面。
卢卡斯故意大声地嚷嚷：“瞧瞧他都吃些什么东西，变质的鸡肉，喂猪的野菜，放了几十年的葡萄酒！两个铜币？一个铜币？感谢教会养活一个小乞丐，让他吃上了热菜热饭。”
他一边说，一边叉起盘子里的烤鹅送到嘴边，被火烤出的鹅油在鹅肉上发亮，色泽鲜红诱人，油脂经过烤制的香气混合着调料的芳香。
尼洛喝了口葡萄酒后，开口说道：
“你会种地吗？”
卢卡斯一愣：“不会，怎么了？这种事是农民干的。”
“你知道麦子几月播种吗？”
“不知道，那又如何？”
“那你知道鹅吃什么吗？知道如何酿酒吗？”
“大概……吃鱼？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
尼洛把酒杯往桌面重重一搁。
“对于你盘子里的东西，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唯一会做的只有吃！还没明白吗？谁才是被养活的人！”
“你们在我们的土地上才得到了栽种的权利！”
“那也是你的先祖所赢得的土地，而不是你，你还是什么也不会。”
卢卡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什么也没说出，愤怒地拿着盘子走了。
尤里安也抬起盘子，但离开前他平静地留下一句话：
“但是他知道怎么用剑，当北方的蛮族入侵时，他的家族，是站在最前面的。”
尼洛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如果他能和你一样安安静静地吃饭，我也不会对他说这些。”
尤里安也走远后，诺蓝笑着猛地拍了一下尼洛的后背，差点让尼洛把酒撒了一桌。
“你可真会说，干得好，我早就看那个鼻子翘得比眼睛还高的卢卡斯不顺眼了。”诺蓝开心地笑着。
以前以为贵族小姐的闲暇时间都在绣花或是参加舞会，可诺蓝是个例外，她的爱好也许是打铁……尼洛心里想着，感到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艾雪看着尼洛吃痛又假装不在意的表情，没忍住笑了出来。
三个人一起度过了怡然自得的午餐时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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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洛找到一个角落坐下，尝了一口免费的葡萄酒，和想象中一样又酸又苦。
毕竟是免费的，不能指望太多。
“我能坐在这儿吗？”艾雪端着餐盘找到了尼洛。
“还有我！”诺蓝从她背后蹦出来。
“当然，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尼洛往长椅的另一侧移了移。
诺蓝扫视了另两人的餐盘。
“为什么你吃得这么少，顶多……一个铜币？”诺蓝拿着叉子好奇地问艾雪。“尼洛吃得这么简陋倒是可以理解——没有恶意。”
“没事。”尼洛觉得已经渐渐习惯了每个人都用穷来调侃他，无论有意还是无意，既然自己选择了不带伪装的进入学院，早晚应该学会直面这些善意或恶意的目光，再说他不会是学院里唯一一个穷光蛋，也不会永远都是个穷光蛋。
艾雪小声地说：“其实到了父亲这一代，我们家的财产已经所剩无几，不少钱给了哥哥。但母亲还想维持体面的生活，不让我告诉别人，所以……我可以支配的金钱也许和尼洛差不多。”艾雪咬了一口硬邦邦的面包，努力咀嚼着。“你呢？为什么也只吃这么点？”
“我，我在控制体重！”诺蓝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你绝对没有必要这么做！”艾雪捏了捏诺蓝的手臂，“你根本没有赘肉，可看看我……”
两个女孩子正在比较谁更胖时，卢卡斯和尤里安坐在了三人正对面。
卢卡斯故意大声地嚷嚷：“瞧瞧他都吃些什么东西，变质的鸡肉，喂猪的野菜，放了几十年的葡萄酒！两个铜币？一个铜币？感谢教会养活一个小乞丐，让他吃上了热菜热饭。”
他一边说，一边叉起盘子里的烤鹅送到嘴边，被火烤出的鹅油在鹅肉上发亮，色泽鲜红诱人，油脂经过烤制的香气混合着调料的芳香。
尼洛喝了口葡萄酒后，开口说道：
“你会种地吗？”
卢卡斯一愣：“不会，怎么了？这种事是农民干的。”
“你知道麦子几月播种吗？”
“不知道，那又如何？”
“那你知道鹅吃什么吗？知道如何酿酒吗？”
“大概……吃鱼？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
尼洛把酒杯往桌面重重一搁。
“对于你盘子里的东西，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唯一会做的只有吃！还没明白吗？谁才是被养活的人！”
“你们在我们的土地上才得到了栽种的权利！”
“那也是你的先祖所赢得的土地，而不是你，你还是什么也不会。”
卢卡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什么也没说出，愤怒地拿着盘子走了。
尤里安也抬起盘子，但离开前他平静地留下一句话：
“但是他知道怎么用剑，当北方的蛮族入侵时，他的家族，是站在最前面的。”
尼洛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如果他能和你一样安安静静地吃饭，我也不会对他说这些。”
尤里安也走远后，诺蓝笑着猛地拍了一下尼洛的后背，差点让尼洛把酒撒了一桌。
“你可真会说，干得好，我早就看那个鼻子翘得比眼睛还高的卢卡斯不顺眼了。”诺蓝开心地笑着。
以前以为贵族小姐的闲暇时间都在绣花或是参加舞会，可诺蓝是个例外，她的爱好也许是打铁……尼洛心里想着，感到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艾雪看着尼洛吃痛又假装不在意的表情，没忍住笑了出来。
三个人一起度过了怡然自得的午餐时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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