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番花叶在寻找一击必中的机会。
但猎人们却忽然认清了现状。他们五个加起来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这蛙人有能力让他们全军覆没。
苦寒之地,多亡命之徒。但任何地方最多的,永远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墙头草。
领头的猎人开口道歉:“我们影响了您行走的乐趣。我们愿意献上雪狐皮赔罪。”
当然,那把轻蔑的大刀早就收了回去。
但猎人的如意算盘打到不懂人类语言的蛙人身上,纯属白费口舌。况且,蛙人就算能懂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们畏惧他,但某些人眼里的轻蔑一览无余。
蛙人的态度没有变,猎人们危险的局势没有变。
狗急跳墙的猎人看到蛙人身旁被孤零零凉在一边的修。这个少年看起来弱不禁风,正好可以让这个怪物投鼠忌器。
一个距离较近的人猎人挥刀冲向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类少年。
脱离伙伴的猎人,犹如脱离狼群的孤狼。
蛙人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蛙人屈膝一蹬,强有力的双腿仿佛被压扁的弹簧,猛然还原。钢条般坚韧的肌肉强劲的弹力驱动整个身体如闪电般窜出。
绿影一卷,蛙人矮身直取猎人脚踝。蛙人的身高此时却成了先天优势。钢刀不是盾牌,却同样拙笨。当速度超出反应,盾牌可以无脑护住全身,但钢刀却完全依靠使用者的反应。
水番花叶的速度算不上极限,但远超这些个粗陋的猎人。蛙人斜里一滑距离他们并不远。猎人挥刀斜劈,只砍到一个绿色的残影。
绿影掠过,此时已到众人身后。
地面无声地飚出一条血箭。
那个扑向修的猎人尚举刀虚张声势。突然一股剧痛袭进脑海,这个轻灵的场所变成一片昏朦。猎人身体半扭半屈,保持他挥刀向下的姿势,硬挺挺地扑倒在地。
余下的几个猎人依然背对背站在一起,蛙人的动作完全超出众人的反应速度。那个轻侮蛙人的莽汉吓得面如土色,盯着水番花叶手里的匕首,眼也不敢眨。唯有互相抵倚着的背稍稍有点安慰,尽管如此,猎人们依旧感觉身体的任何部位随时会遭遇致命一击。
没人敢弯腰查看猎人是死是活,几枚飘飘而下的雪花融化在他灰绿的脸上,仿佛旧墙面青苔上的水渍。
但蛙人却没有斩草除根的心思。他并不是杀人如麻的人,看着躺着地方惨绿的身体,莫名泛起一阵不适。收起匕首静静地站在修的旁边看着对面的猎人。
修的眼睛清澈见底,他看着倒地的猎人,闪过一丝怜悯。
猎人们不知该赔礼道歉还是让开道路拔腿就跑,怔在原地依然一动不敢动。
修并没有看出来劈来那一刀的色厉内荏。这些人类生物心口不一的丰富多彩于他来说还太陌生。他根据感觉判断自己是否受到死亡的威胁。他的眼睛,似乎能直视任何事物的本质。这群生物的惊惶和恐惧。就像山羊遇到雪狼的眼神。
对于生命的善意,这个瘦弱的少年似乎有种特别的执着。
水番花叶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身后,紧紧地盯着惊慌失措的猎人们。
不知所措的猎人们看到少年平静地走过来,一阵慌乱。冰雪的空气里握着武器的手掌已经汗湿一片。
随着两人越来越近,猎人们终于压抑不住恐惧拼命后退。他们的后背像黏在一起,依旧不敢分开。
倒在地上的猎人被孤零零地扔在一边,脸色青绿的色泽越来越浓。
修蹲下身,白皙的手指拂过猎人冰凉的头部,随着手指的滑动,一股淡淡的雾气弥生而出,悄悄融入发青的头皮。最终手指停在青白的眉心处,这里是猎人青气最重的地方,同时也是雾气最浓的地方。
猎人们包括身侧的蛙人都不知道少年所行何意。猎人们茫然而忐忑不安,蛙人虽不懂,但他不需要担心生命的安危,所以他沉得住气。
有人却已经沉不住气了。
“维克,什么时候动手,这些家伙已经废了。”
麦基脸色泛白,气息未复。但并未影响他的凶狠和贪婪。这个领头人眼睛里射出的光,仿佛幽夜里饥渴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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